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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玄以為,一旦明黛進宮,就難再與自家兄妹輕鬆出行。
玩一次少一次。
長孫夫人覺得在理,含淚將他們一路送到岸口。
如今多地河道已清理好,還有官兵鎮守,反倒是城鎮堆積大批官府招募的工人,人蛇混雜,車馬擁堵。
所以明靖選擇走水路,一來路線更短,二來方便視察各岸口的情況。
臨行前,長孫夫人紅著眼給兩個女兒塞小金錠,唯恐她們在路上拮据。
趁長孫夫人往明媚那頭去時,明玄走到明黛跟前。
雖是孿生姐妹,但明黛早出來半刻,明玄一直視她為長女。
臨別之際,明玄語調低沉:「父親以為,比起做一個規矩不出錯,受百姓敬仰,國君愛重的皇后,你還有的選。」
「此去數日,你慢慢想。若是從前有什麼不願告訴父母的事,想明白了,回來再說也不遲。」
明黛愣住,呆呆看著父親。
明玄語氣又松:「不必時刻念著家裡;你不念,它也不會長腳跑。父親與母親等你們盡興而歸。」
船夫在催,明黛略略回神,再次向雙親辭行。
登船一瞬,明黛忽覺心中鈍痛難耐,忙回身遙望雙親。
長孫夫人追著往前,險些摔倒,被明玄牢牢穩住,正傾首靠在丈夫肩頭落淚。
明黛鼻尖一酸,眼眶濕潤。
第5章
明靖此次南下,同行還有幾個年紀相仿的下首。
得知能與明大人一雙妹妹同乘,一個個端著姿態滿懷期待。
令他們失望的是,船剛起錨,明黛與明媚便沒再露臉。
明靖安頓好其他人,難得沒有繼續談公事,而是去陪妹妹說話。
三嬸早逝,三叔明程無續弦,膝下唯一子。
沒能圓兒女雙全的心愿,便將一雙侄女寵上了天。
明靖一直記得,幼時的明黛,頑皮的令人髮指。
反倒是明媚,總是抓著明黛的小手躲在後頭,如一尊怯生生的白瓷娃娃。
在三叔毫無原則的寵溺之中,她們呼風喚雨,形影不離。
所以,去江南是一件比過年節還快活的事。
明靖猜測,明黛是因出嫁在即,所以才少了玩心,多了傷懷。
為逗她開心,他說起以前在江南的趣事,明媚拖著下巴在旁偶爾補充幾句,一唱一和,明黛很快展顏。
時至晌午,明靖又陪她們用了些飯食,然後才去忙公事。
明黛和明媚一向有小睡的習慣,奈何船上沒有多的講究,兩人住一個寢艙。
低矮的通鋪寬敞鬆軟,二人除去衣飾,散了頭髮,只著鬆軟睡袍。
明媚看見明黛的枕頭:「你何時開始用藥枕?」
明黛盤腿而坐,長發攏至一側,五指梳理,「尋常安眠之用,喜歡就讓巧靈也給你做一個。」
明媚皺起眉頭。
長滿心眼的小姑娘,覺得處處都可疑——她過度的豁達,輕易放棄的期盼;登船時的傷懷,甚至這個藥枕。
哪兒都不對勁!
除了楚緒寧反口,冊封太子妃,她心裡一定還藏了別的事。
明媚理順思緒,正琢磨怎麼套話,明黛忽然往後一倒,手臂一勾,明媚驚呼一聲跟著仰倒。
悶聲一響,兩人同枕在鬆軟的藥枕上,明媚的思緒被撞得粉碎,雙手虛握舉在身前,雙腿屈抬著,一臉驚魂未定。
像只四腳朝天的王八。
明黛墊在她頸後的手臂一收,兩顆腦袋碰在一起。
一撞一碰,明媚愣住。
明黛輕笑,藏了幾分捉弄成功的得意。
明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