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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偷偷吐出一口氣。
秦晁抓起桌上一隻杯子走到窗邊,狠狠擲地。
啪的一聲碎響,隨之而來的,是他涼嗖嗖的警告
「再不滾,就對著頭招呼了。」
門外一陣窸窣響動,三三兩兩的腳步聲,落荒而逃。
秦晁豎耳傾聽片刻,又在房中轉一圈,檢查門窗。
再次進屋時,她還傻坐在那。
秦晁笑一下,走過去繼續鋪床。
他做這些十分熟練,三下兩下,地鋪平整鋪就。
「怕了?」
明黛抬眼,見他搭著手臂靠在竹屏邊,似笑非笑。
她別開眼,故意不理。
秦晁第一次見她使性子。
大方得體呢?沉穩冷靜呢?
他垂眼低笑,轉身坐到地鋪上,脫去黑靴:「知道怕,就記住了。」
男人聲音低醇,似說書人講故事述至柔情處。
明黛心頭一動,慢慢回過眼,看著面前的竹屏。
剛才那翻姿態,他的確是故意的。
故意刺激她,讓她害怕,讓她防備。
卻不是因為男人骨子裡的惡趣味。
他是在提醒她,怕就對了,怕就記住了。
別忘了對他設防。
……
竹屏那頭沒了聲音。
明黛輕輕起身,越過竹屏,秦晁已合衣睡下。
少女眼中浮起一絲動容,轉回去拿過一早放在床頭的小包袱,越過屏風站在秦晁腳邊。
「起來。」
秦晁是側睡,聞言,慢吞吞轉頭,睜眼,一言不發盯著她。
明黛在他腳邊蹲下,小包袱順勢放在地上:「脫衣服。」
秦晁一條眉毛慢悠悠挑起。
明黛知道他聽見了,索性抱腿蹲在那,與他大眼瞪小眼。
秦晁身子沒動,漫不經心道:「是誰說,做夫妻不是只有那種事的?」
他斜眼瞥她:「若我沒理解錯,你說好好做夫妻,可不包括這個。」
明黛猜測,在她開口那一瞬間,他一定又在心裡攢騷話。
直至說到她羞憤撤退為止。
明黛抿唇,拎過小包袱,取出兩隻青瓷藥瓶,輕輕放在秦晁面前。
看到藥瓶瞬間,秦晁所有的輕佻與不屑悉數凝固。
那句「你臉這樣,我實在下不去口」卡在喉嚨,出不來,下不去。
明黛微笑:「夫君怕是嫌我手藝不佳,不如明早我去幫你請阿公?」
下一刻,她臉忽沉,直接冷冰冰命令:「起來,脫衣服。」
秦晁看的真切,心裡笑罵。
你他娘的,會變臉啊。
牙根咬了一下又一下,秦晁撐著身子坐起。
頓了頓,他背對明黛,寬衣解帶。
最後一件中衣褪去,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聽到他近乎顫抖的吸氣,繼續拆紗布。
哪怕明黛已經做好準備,仍忍不住心顫。
男人的後背,沒有一塊好皮。
鞭傷,刺傷,甚至……烙傷。
明黛看了一眼,覺得自己身上都開始疼。
只因身形走樣,便嫉妒作祟逼著貌美的婢女一併走形的女子,好不容易與心儀男子共赴春宵,卻得到身為女子最大的侮辱,怎會輕饒?
新婚之夜,朱寶兒必定大發雷霆。
打罵教訓都是常理。
所以,當秦晁沒事人一樣回來,明黛反而生疑。
……
在明黛的猜測里,朱家不能用私刑弄死秦晁。
否則,秦晁是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