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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洋皺眉,沒有回答。
……
走出小巷,一輛馬車停在巷口,顯然是秦晁叫來的。
車夫殷勤的擺好腳墩,他站在一邊側身看她:「上車。」
回去的路,坐的是馬車。
明黛和秦晁各坐一邊,車內安安靜靜。
若是換個人,明黛或許會感念對方面冷心熱。
但這人是秦晁,自作多情就是大忌。
他一身的傷,在外跑了大半天,怕是終於支撐不住。
上車這麼久,他上半身就沒倚過什麼,平日裡坐沒坐相的人,身板近乎僵直。
明黛權衡片刻,慢吞吞的挪動位置,坐到他身邊。
她一動,秦晁就看過來,目光一路追著她到自己身邊,硬邦邦問:「又怎麼了?」
秦晁很高,明黛衡量自己肩膀的高度,把車內幾個靠墊疊放座下,坐上去後瞬間拔高。
秦晁皺眉,像是在看傻子。
明黛再次目測肩膀的位置——他偏頭即可靠上,剛剛好。
素手抬起,在肩膀上拍拍。
明黛側首看他,低低「嗯」了一聲,是含蓄的催促。
靠吧。
秦晁斜眼盯著她的肩頭看了會兒,一言不發的靠上來。
明黛只覺肩頭一沉,險些歪倒過去,連忙用雙手抓住座位邊沿,努力撐著男人的重量。
秦晁明顯舒適很多,安逸的閉上眼養神。
他根本沒同她客氣。
對此,明黛並沒有多意外。
之前她發現他受傷時,他也是這樣。
不意外,不好奇,心安理得接受她的伺候。
眼下,禮義廉恥男女大防,都比不上他一路的舒坦。
但指望他因為這個就感恩戴德,轉變態度。
還是算了。
秦晁穩靠著她,絲毫不受車馬晃動的影響,明顯沒睡。
明黛輕輕喊他:「秦晁?」
秦晁抱著手臂,頭稍稍抬起又落下,貼近她的頸窩,枕的更踏實。
算是回應她。
明黛忍著脖子的痒痒:「我們說說話吧。」
秦晁沒回應。
明黛想,沒回應就是不反對。
她正想著怎麼打開話題,秦晁忽然開口。
「說什麼?說你勤勞能幹,還是會彈琴唱曲?」
明黛眼珠一轉,平聲道:「你既對他們說我是你夫人,那我扮好你的夫人,總不至於出錯。」
秦晁哼笑:「嗯,沒錯。撒謊不眨眼,十分精彩。」
明黛斜了眼肩頭的腦袋,有樣學樣:「我說夫君,你沒撒過謊嗎?」
「說謊本就是一個套一個,想要一個謊話圓到底,做夢呢你?」
肩上的腦袋慢慢抬起來。
秦晁偏頭,眼裡有未散的疲憊,淡淡道:「說得對,要想讓你勤勞能幹,洗衣做飯,還是做夢比較快。」
明黛羞惱正在上竄,陡然撞上男人眼中的戲謔,又瞬間冷凝。
與他起火爭執,正遂了他意。
她不是為了與他拌嘴才鬧這一出。
馬車裡只有他二人,明黛解下面紗透氣散火。
秦晁別開目光,伸手推開她:「坐回去,擠不擠啊。」
明黛墊著三四個坐墊,本就在努力穩住平衡,秦晁一推,她滋溜溜滑下去,於尖叫聲中滾到一邊,坐墊散落。
十分滑稽。
秦晁見多了她直背挺腰的端雅姿態,哪裡見過這樣的狼狽。
他全無愧疚,輕笑起來。
明黛剛剛壓制的火氣再度蹭上來。
念他從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