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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看姚枝一眼,笑了笑,逕自往巷口走:「那就一起。」
姚枝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沸騰的情緒,應聲跟上去。
胡飛全然沒有察覺兩個女人之間微妙的氛圍,鎖好門,小跑著追出去。
……
揚水畔是建於城南的一座遊園,因引了岐水向南引處的一條支流活水入園造景,像是岐水於此處揚起的一縷水花,故名為揚水畔。
若說唯味軒是轉為大商飯局而設,那揚水畔便是實實在在的消遣娛樂之地。
今日,岐水解爺幾乎包下半個揚水畔,供他的兄弟們吃喝玩樂。
位於揚水畔最中央的觀景樓,歡樂不斷,隨著天色漸暗,燈火都罩上一層迷濛的紅。
舞姬光腳露腰,於碩大的鼓面上扭腰起舞,腳尖隨著樂曲輕踩鼓點,細軟的腰肢不斷扭動,圍在腰間的鈴片泠泠作響。
二樓正中的席位,人聲鼎沸,觥籌交錯,一杯杯酒都敬向主位的男人。
解爺今年不到四十,人高馬大,滿臉兇相,大笑著飲著眾人敬來的酒,十分高興。
朱家倒台,順帶拉下了陵江那頭秦家兩個公子,讓解爺徹底吞了岐水上所有的生意,幾乎一方獨大。
秦家兩位公子於大市中當場被捕,連夜受審,兩萬罰銀,還沒有任何通融。
此事不僅成為岐水陵江一帶所有商賈茶餘飯後的談資,更給秦家帶來不可磨滅的惡劣影響。
早先,秦家與朱家合作,是盯上了岐水這頭的肥肉。
現在,秦家不僅是人財兩失,於商譽上也大受重創。
解爺一石二鳥,不僅吞掉了勁敵朱家,還順帶削弱了一個潛在對手秦家,這才擺下大局,與兄弟們同樂。
「解爺何止運籌有方,這看人用人的眼光也是一絕啊!」
此話一出,恭賀討好的話,又多拉了一個人進來。
「趙爺年紀輕輕,已經是解爺手底下獨一無二的大將,讓人不服都不行。」
「所以說,趙爺是藝高人膽大,謀略深遠,解爺是伯樂識寶馬,用人不疑。」
都是人精,知道誰是大功臣,卻也清楚誰是大東家。
即便要誇讚討好,也得有先有後,有輕有重。
解爺聽來,並不覺得自己被壓了一頭,反而更高興。
他舉起酒盞:「趙陽,咱哥倆喝一個。」
隨著解爺發話,眾人紛紛望向坐在解爺右手邊的青年。
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之中,一身靛青長袍的青年顯得斯文內斂。
他靜靜坐在解爺身邊,扣著一張檜木面具,遮半臉,露口鼻,薄唇輕抿,周身散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冽。
哪怕他炙手可熱,是解爺的大功臣,也無人敢輕易敬酒招惹。
解爺發話,趙陽端起酒杯相敬,杯沿恰好低於解爺杯盞一寸。
這細微的舉止,解爺看在眼中,深感欣慰的同時,對眼前的青年也越發激賞。
……
在座之中,只有跟著解爺一起發家的老人才知道,早在五六年前,解爺只是岐水上一個跑船的,手下管著幾條船,小有收入。
後被同行謀害,為做趙陽所救,二人就此相識。
趙陽性子冷淡,但機智聰明,他收了解爺送的銀錢謝禮,知他經歷,隨口為解爺出了個反擊的主意。
解爺第一次反擊便嘗到甜頭,也看清自己的不足。
他的經驗都在跑船生意上,若要在同行中掙個頭籌,尚且需要一個精於算計的軍師。
於是,趙陽成了他的軍師。
這五六年的時間,趙陽出招,解爺出錢出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岐水做大,漸漸有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