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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過來報的信兒?」大半夜的這麼急著跑到裴府來,肯定不是小事情,柳筠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跳的極快。
「是魯師傅,林叔說,如果可以的話,請世子妃儘快過去一趟。」青葉眼角通紅。
柳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會的,竹姨解藥已經服了有月余,午時的風箏天天升起,不可能會有什麼大問題。她看著裴晟,「世子爺,我要出去一趟,我,林叔那邊。」柳筠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說。
裴晟走過來握住她一直在微微顫動的手,「紫芽你去拿世子妃的衣服,青葉你出去跟小風說一聲,讓他去備馬車。」他看向柳筠,「你穿好衣服,先見一下魯師傅,聽他說說具體情況,不慌。」
魯師傅見到柳筠時,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你竹姨她…不好了。」
柳筠腿一軟,也差點跪在地上,被身後的人拖著,堪堪地站穩,「怎麼會?怎麼可能?」
她急忙轉身,抓住身後人的手,「世子爺,我是否可以借你的馬一用?」
裴筠看著眼前七魂六竅都已不在的人,「你現在這個狀態騎不了馬,我跟你一起,你坐我的馬上。」
柳筠留不出心神來去想如果裴晟知道竹姨的存在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只想越快越好,她胡亂地點頭。
凌晨的冬風寒冷刺骨,被裴晟的大氅包圍的柳筠,想捋一遍前前後後,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但是越想越如一團亂麻。
裴晟的下巴抵在柳筠的頭髮上,他的聲音透過凜冽的空氣凝結在她的耳邊,「別慌,別亂,也別自責。」
柳筠雖然沒有回應,但身子往他懷裡更深處縮去,背後傳來的暖意讓柳筠虛浮的身體漸漸注入了力量。只是這力量在看到床上躺著的竹姨的時候,又支離破碎成雪水裡的泥窪。
林豐看到裴晟時有點意外,不過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在柳筠身邊小聲快速的說著情況。
竹輕風自從吃過解藥後,身體在一天天變好,不再整晚整晚地做噩夢,吃飯也漸漸得多了起來,精神氣在肉眼可見的變好,宏盛的大夫也有天天來問診。可是今日晚飯時,她突然昏倒,讓大夫來看,說沒什麼大問題,睡一覺就好。林豐不放心,一晚上都守在竹輕風屋裡,凌晨的時候,她醒來,說了沒兩句話,就開始吐血,大夫再看時,只說已無力回天,至於為什麼吐血,大夫也看不出緣由。
竹輕風看到柳筠,虛虛地抬起手,「孩子,你來了。真好,還能見到你最後一面。」
柳筠跪在床榻邊,緊緊握住竹輕風的手,「竹姨,你不要說話,我會把竹姨治好的,等竹姨身體恢復後,我們還要一起去淮陽。」
裴晟被林豐的人擋在了正廳,剛才隱隱約約地聽到林豐在柳筠耳邊說著竹姨什麼的,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起身到屋外召來小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風領命離去。
柳筠怕自己有誤,連續把了竹輕風三次脈,竹姨體內確實是已經沒有了烏星,但奇怪的是,她體內有一股真氣一直亂竄,這股亂竄的真氣應該就是竹姨吐血的緣由,可柳筠並不知道真氣來源於何,又該如何將真氣壓制住。
「婉婉,你聽我說,不用費力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竹輕風一句話說地斷斷續續,「其實也挺好,我可以早點去見梅姐。」
柳筠抹掉一直控制不住往下流的眼淚,「不要,竹姨,你說過,你還要監督我練輕功,你和林叔還要成親。」
紫芽已經哭地泣不成聲,青葉怔怔地看著床上的竹輕風,眼神中透著一股空落落的茫然,林豐一夜之間華發盡生,他營營半生,只求一人白首,卻不想連這個簡單的願望都是奢求。
柳筠突然想到了什麼,「竹姨,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跑到正廳,裴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