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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強怎麼也想不到,他同杏莉日夜懷念的白老師,竟在這裡碰到了。
白芸把德強拉到院子裡,兩手緊托著他凍紅的兩頰,眼睛激動地閃著淚花,注視了好一會才說:
&ldo;好兄弟!你怎麼來啦?&rdo;
德強兩手緊抓著她的胳膊肘,凝視著她那同她的姓一樣白的臉,興奮地說:
&ldo;白老師呀!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啊?&rdo;
他們是太興奮太激動了,相互爭著問這問那,顧不得回答相互的問話,‐‐一猛醒,都笑了。
德強把白芸走後村裡的變化都告訴給她。白芸還要問,但德強急著問她了。
白芸是濟南人‐‐其實也不是濟南,老家在東北,她父親是張學良部下的一個團長,一家人都跟著父親東奔西顛。&ldo;七七&rdo;事變不久,這位有民族氣節的老團長,同日本侵略軍戰死了,一些朋友才把他的家眷安頓到濟南。
白芸從小受著正直父親的教育,讀了不少進步作家的書籍,對她有很大影響。
抗日救國的熱潮激動著青年人的心,白芸初中畢業後,就同一幫子熱血青年,參加了一些愛國人士在中國共產黨的感召下,組織起來的抗日救亡團體,到處演劇宣傳……
不久,國民黨政府的山東省主席韓復渠,丟下三千八百萬人民逃跑了,日本人很快打進來。而當地的一些大小國民黨頭目,不是卷席望風而逃,就是搖身一變投降了日本。那各地的軍閥土匪更是橫行霸道,趁勢搶殺掠奪人民。整個山東到處一片混亂,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白芸他們的團體,也因缺乏組織領導被打散了。她失掉聯繫,回家沒有路費,回不去;只好跟著逃難的人群飄流到膠東來。在山區找個中學生可真不簡單,王唯一馬上把她雇下當教師。白芸一方面想掙些錢做路費到延安去;另方面感到教學也是教育兒童的機會,就答應了。
然而,她想的太單純了。她傾全力把愛國思想貫輸給象德強和杏莉那樣的孩子,但她的努力卻遭到呂錫鉛和宮少尼的處處非難;而她的青春美貌,使王唯一、宮少尼獸性發作,他們欺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向她無理取鬧。她氣憤極了,再也呆不下去。但是到處一片焦土,到處壞人當道,哪裡是她容身的淨土呢?
正當山東象一艘失去方向的船,在狂風駭濤中搖搖欲沉的時候,平地一聲春雷,共產黨領導人民起來反抗了!黨把武器交給農民,那保衛祖國的槍口,對準了敵人!
當白芸知道理琪等人的起義部隊時,她立即投奔進去。
她走時,當然不能把真情告訴天真的孩子們。
白芸留德強吃過飯暖和暖和再走,可是德強固執地拒絕了。
她留戀不舍地一直把他送到村外,反覆地囑咐他一路要謹慎,趕快找母親去。直到德強的細小身軀被山擋住以後,她才走回去。
太陽象個被水蒸氣迷惘著的火球,離西山頂只有一桿子高了。淡紫色殘散的夕陽光,無力地鋪在雪面上。那凍硬的雪面反射出柔弱陰冷的青光。成群的雁隊,擺成人字形,咕咕呱呱地叫著,逆著朔風,向北方飛去。風可真大,掀起一層細沙般的雪粒,摔打到光禿禿的枝幹枒杈的大樹上,白水條似的樹枝發出欲折的呼救的哀鳴。只有那蒼鬱的松樹上,雖然結滿冰雪,但松針抖掉雪粒,露出蔥綠的峰芒,無論多大的嚴寒,也凍不死它堅韌旺盛的生命。
德強是迎著風走,棉衣早被風吹透了,但他沒感到冷,身上發散出的熱氣,抵禦著外來寒流的侵襲。那冰雪粒吹打得使他睜不開眼睛,他把毛皮帽檐用力往下扯,低著頭向前跑一氣,又轉過身向後退著走一陣。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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