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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泉想到最後，氣憤地打自己的頭，煩躁地說：

&ldo;去，去，去!被這些事糾纏著，哪有這些心思……&rdo;

正在這時，區中隊長德松領著偵察員老張走進來。

&ldo;呀，老薑!跟誰在發火?噢，就一個人吶!&rdo;德松笑著嚷進來。他的下顎多了道傷疤。

姜永泉不由地紅了臉，裝沒聽到，不回答德松的話，趕忙走上來和老張握手，倒水讓坐。他親切地說：

&ldo;啊，老張回來啦!坐下，夠苦啦!&rdo;

&ldo;沒什麼，沒什麼，腿練出來啦。嘿嘿!&rdo;老張笑著坐下來。他沒門牙，說話透風。穿著灰藍袍子，裡面用繩子勒起，戴著破禮帽，留著亂糟糟的鬍子。看打扮，活象個鄉下進城跑買賣的人。

&ldo;老薑，老張把什麼情況都摸透啦。我已派人通知大家來開會了。&rdo;德松興奮地說。

&ldo;對。那就好!&rdo;姜永泉說，&ldo;老張，你先喝口水歇會吧。&rdo;他見老張臉上直淌汗，脊樑後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忙遞條手巾給老張，就走進里房間。一會，姜永泉拿出一件迭得很板正的新粗布白小褂，給老張說：

&ldo;快把那灰大褂換下來吧，大熱天穿這個可真夠受的。&rdo;

老張接過褂子伸展開一看：

&ldo;啊，這衣服做的倒不壞，布織的又勻，和細布差不離。&rdo;老張稱讚著，把褂子放到桌子上，&ldo;還是你穿吧，我的還可以對付。哈哈，穿上了就不象我那老本行啦!&rdo;

&ldo;快別說了。若是你伏天還穿那玩藝，人家也要疑心啦。

快穿上吧!我的還挺好，破了一補，還不和新的一樣。&rdo;

姜永泉硬逼著老張穿上了。那白生生的褂子，確實給老張增色不少。他咧著沒牙的大嘴笑著說：

&ldo;哈!倒真是量著我身材做的。教導員，又是馮大嫂子送來的是不是?&rdo;

&ldo;嗨，那還用問!除了俺大嬸誰能織出這樣好的布，做這末好的針線!&rdo;德松眨眨眼皮打趣說，&ldo;哈，老張!穿上這衣服，再把鬍子一刮，真可當新郎啦!&rdo;

老張開心地笑道：

&ldo;就怕人家婦救會不批准……&rdo;

正好兩個姑娘闖進來，一個細些的矮個姑娘嚷道：

&ldo;誰在這裡說怪話，人家婦救會也不是隨嘴唱的，背後說的什麼呀?&rdo;

&ldo;好哇!叫玉媛和娟子妹來看看，老張能不能當新郎?&rdo;德松笑著嚷道。

那玉媛是區婦救會的幹事，小嘴挺會說，聽德松這一嚷，臉有些紅，她白了德松一眼，衝著滿臉通紅、正在發窘的老張說：

&ldo;張大叔!你真要……哈哈哈……&rdo;她說不下去了，摟著娟子的肩膀笑彎了腰。娟子也搞得滿臉緋紅，給老張解圍說：

&ldo;別說了，再說被張大嬸聽到，要哭著找來啦!&rdo;

老張就勢下台：

&ldo;對啦，叫俺那老伴知道了，吵著要和我離婚，你們可要負責喲!&rdo;

一句話引起鬨堂大笑，原來開會的人都來了。姜永泉招呼大家說：

&ldo;好嘍，別鬧啦!現在由老張把情況向大家談談。&rdo;

老張是個老&ldo;交通&rdo;，專跑敵占區。他經常化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