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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三手又是那麼一動。
魏時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跟那個鬼聊了起來。
沒錯,就是聊了起來。
他嘴張張合合的,明顯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說的,也肯定不是人話,因為站在他邊上的魏寧,完全沒聽到聲音,就是覺得耳朵眼裡有那麼一點異常,就好像有個東西在耳朵眼裡輕輕地搔動著。
感覺難受得很。
一人一鬼說來說去,魏時倒也沒有不耐煩,一直都是平平靜靜的。
這小子對鬼比對人耐煩多了。
最後,那個鬼好像終於是被魏時說動了,它飄了起來,就消失在了那棟紙屋裡,魏寧看到堂屋那個坐在上手的紙人動了起來,那個鬼附在那上面了。
魏時又走到了魏寧面前,抬手就從他頭上拔下了幾根頭髮,痛得魏寧沖他齜了下牙,強忍著才沒發出聲音了,魏時衝著他笑了一下,把那三根頭髮綁在了一個紙人身上,然後,蹲下來,把那個紙人塞到了紙屋的一樓堂屋,跟那個坐在上手的紙人面對面坐著。
魏寧整個人都覺得有點不好了。
把這個事一做完,魏時把那三根快燒完的白燭拔出來,一根遞給了魏寧,一根遞給了徐老三,然後,示意魏寧跟著他,把手上的白燭丟到了紙屋上,火苗噌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轉眼間,一棟紙屋就燒成了灰燼,一點殘留都沒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剛一燒完,魏寧就覺得心口的熱氣就有點消散的意思了,周圍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傳過來,鑽到了衣服裡面,如果說剛才是凍得有點麻木,那麼現在就是如同掉到了冰窟裡面,那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魏寧渾身直打擺子,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人就往前一栽,這幸好身邊站著的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到底是穿過一條褲子的,手一伸就把他給接住了,只不過就是身板子也不太結實,被魏寧這麼一撞一壓,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三步才勉強站住了,讓旁邊的徐老三嗤笑了一聲。
魏時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鏡,鎮定地說,&ldo;師父,搭把手,要不我們就留在這過夜了。&rdo;
於是,徐老三一邊,魏時一邊,夾著魏寧就開始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徐老三就停了下來,他又拿出剪刀,在紙上剪出了幾個樣子,然後手一伸,地上就出面了一抬轎子還有四個抬轎子的男人,他跟魏時把魏寧扶到了轎子裡,然後一左一右地走在轎子兩邊。
四個抬轎子的男人,在樹林裡健步如飛。
過沒多久,就從樹林裡出來,到了馬路上,沿著馬路繼續往前走。
魏寧在搖晃的轎子裡昏昏沉沉的,倒也不覺得特別的難受,就覺得自己好像一片積雨雲,有點虛,有點飄忽,也有點沉重,他心裡就想著,自己這樣子,是不是要死了?但是又覺得,魏時那是肯定不會害自己的,那到底是為什麼呢?身體跟團打濕了的棉花一樣。
寂靜的路面上,突然地,響起了車輛的行駛聲。
一輛夜車打著車燈從遠處疾馳而來,這條路並不寬,徐老三一行人往路邊讓了讓,車子開到近前的時候,速度也變慢了一點,顯然開夜車的司機警惕心還沒有完全失去,在駛過徐老三等人身邊的時候,還打量了幾眼,這一看過去,腳下就那麼一踩,車胎跟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車子差點就失去控制撞到了路邊的山崖上,司機在萬分危急的時候又把車子轉了回來,然後,吱的一聲,車子跟後面有鬼一樣,急速而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替補司機,被這麼一拋一甩,差點沒把頭撞玻璃上,嘴裡就罵罵咧咧的。
旁邊的司機,額頭上是一頭的冷汗,臉色寡白的,沒得一點血色,他哆哆嗦嗦地說,&ldo;剛,剛,剛剛才,那,那,那個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