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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往后面走,张允锦遥遥地指了一方说:“我大姐姐就住那边。”沈汶往那边看,只能见一片浓密的杨柳,遮掩得密密实实。平远侯能将这个秘密隐蔽了将近二十二年,可见其对府第的掌握之严谨。沈汶放弃现在借故去看看的想法,以免打草惊蛇。
到了湖边,在一处小亭里,有众多人等着侍候。她们一走近,人们迅速而无声地散开,端盘的端盘,持巾的持巾。等她们进了亭子坐下,马上有人上前奉上水盆让她们洗手,然后是从旁边的小泥炉上取下茶壶给她们倒了茶,接着一串点心摆了上来。
沈湘惊叹道:“哇,你们府里可真好!”旁边沈湘的丫鬟春绿忍不住低声咳了一下,张允锦忙笑着说:“可不能这么讲,你府上也很好。”
沈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如果说自己家不好,岂不是对母亲不敬,忙说:“还是张妹妹周到,我们才经了教养嫲嫲的训诫,还是不会说话。”
张允锦也微叹了一下,小声说:“教养嫲嫲哪里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沈湘问:“你肯定是有过教养嫲嫲吧?”
张允锦对周围的人很严肃地说:“你们都下去吧。”旁边的丫鬟婆子低声应了,远远地退开了。沈湘见状,就对两个沈府的丫鬟说:“我们要说悄悄话,你们也都歇着吧。”春绿和夏红点头,也走开了。
张允锦这才低声说:“我两岁就有了教养嫲嫲了,一直学到了七岁。”沈汶知道这府中规矩森严,张允锦绝不敢当着下人抱怨母亲的,就是这样的话也要支开人才能说。
沈湘不由得感叹:“难怪你有如此好的仪态,你不是日后要当皇后吧?”
张允锦忙捂沈湘的嘴,嘀咕着说:“你胡说什么呀!让人听见怎么办?!”
沈湘忙四周看,又小声说:“你真受苦了!”
张允锦从小被母亲耳提面命地学规矩,读女戒女训,从来没敢有过异议。可今天忽然有一个她私心仰慕的女孩说她受苦了,看着沈湘神采焕发的脸庞,略显不整的鬓角,一如上次见面穿的窄袖短装衣饰,再看看在桌前正专心地吃点心的胖沈汶,又想起上次见过的那个满嘴俏皮话的少年,张允锦忽然发现人生有另一种活法,脱口道:“你们府上真好。”正是方才沈湘说的话,话语未落,两个人都捂着嘴笑了。
两人开始讲教养嫲嫲的琐事,张允锦经常被沈湘的行径惊得摇头,还可怜沈汶的缓慢。
沈汶吃得差不多了,喝了一肚子茶水,就要求去静房。沈湘张允锦正说得高兴,自然让丫鬟陪着沈汶和夏红去。沈汶从静房出来,就贪看各色菊花,拉着沈府的丫鬟让她到处转转,兜兜转转地沿湖绕了大半圈,远远地看见了张允铭和几个兄长,沈汶就跑过去见他们。
张允铭不好把沈汶轰走,只好与几个人陪着她一同走回来见张允锦和沈湘。沈汶反客为主,引着他们进了小亭,大家坐了,丫鬟们又上来了茶点,沈卓精神头大盛,一个劲儿说笑话,时常逗得张允锦和小丫鬟们都低头笑。
张允铭见状忙让人摆了棋盘,要和沈家兄弟对弈了几局,沈卓被张允铭抓住杀得大败,就安静了许多。
大家又谈笑了一阵,沈毅带着弟妹告辞。
沈汶恋恋不舍地看眼桌子上空了盘子,带着情感说:“张家姐姐的点心是天下最好吃的!”使劲说了“天下”和“最”几个字。
张允锦不明深浅,笑着说:“多谢妹妹夸奖。”
张允铭大了些,听出了不妥,他为人谨慎,马上说:“可不能说是天下最好吃的,这京城里有几家点心楼,都做得更好。”
沈汶眼睛使劲睁大:“叫什么叫什么?”
张允铭笑着回答:“有城南的飘香阁,城中的万家糕,北面的桂香园……”
沈汶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