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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槐树的身影间或飘忽几声早蝉的鸣叫。李才躺在麻绳编织的软床上,刚平静的心情,又因过于安静而烦躁不安起来。这个倔儿子,你还真摸不透他想什么。前段时间看他好像回心转意了,谁知今天都会把桌子掀了。畜生,狗东西,驴日的。李才骂了一会,想想全骂回自己身上了,苦笑了几声消了点气。真要让儿子做上门女婿吗?常理说也无不可,只是求着做上门女解决单身婿和被人求着去帮扶家院送终老人,二者说话的嗓门都有了大小之分。这个儿子脾气倔强地很,哪怕忍着一时之辱结了婚,能保忍得了一世吗?以后真要有个闪失,那不是害他一辈子吗?儿子真找不到媳妇了?那个曾意气奋发的儿子,若不做上门女婿,难道真会光棍一辈子?不,不,不会,以儿子的堂堂相貌怎么会孤老终生。孙兰端着碗筷出来洗涮,尖尖的小脚绷得两腿直直又有些笨拙地挪动。李才翻了个身,背对着媳妇。孙兰也正生着气,不搭理他。那为什么自己要如此急着催儿子完婚呢?而且是不计代价地完婚?是想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撒手不管?还是想早点抱上孙子解决自己的眼馋?想到这,李才觉出自己的自私了。他突然又想到刚才拿着菜刀追儿子的情形,这要是一个失手,真把儿子砍了,那可怎么办,儿子,他会不会不回来了?李才不敢往下想,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阿才?”汤兰站在软床边,看在眼里,轻轻地唤着丈夫。她的脸上早没了怒气,代之的满是关心。丈夫刚烈,天不怕、地不怕,刀山火海,箭林针雨,他眉头都不会轻皱,唯独对家人却柔肠百结。“哦”李才忙又擦把脸,泪水不觉已是一片。
“实在不行”汤兰迟疑着,额上的两道皱纹躲躲闪闪“就按你说的办吧。”她说完低下了头。孩子,母亲心头的一块肉,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呢。
李才看着相濡以沫多年的老伴,她既怕难为孩子,又怕心伤老公,进退不得,心里更是愧疚。李才啊,李才啊,孩子再大,他也是孩子啊,他有了难处,你不替他分忧怎么能称为父亲呢?李才想了想,虽然一时半会没办法给儿子筹钱盖房,但至少可以宽宽他的心,让他知道他尽可以展翅翱翔,就算一时折翼,他的身后永远都有个给他遮风蔽雨的爱巢。
晚饭时分,朝正回来了,面色如常,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李才是刚强之人,一时不好向儿子低头,就也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容易吃完饭,李才把儿子叫道里屋,刚要对儿子说句软话时,朝正反倒先开了口。
“大,”朝正坐在床沿上,看着坐在对面床铺的父亲。
“朝正……”李才心头一热“儿子,你不用……”。
“大,您放心,儿子一定会讨房好媳妇回来。”朝正盯着李才的眼睛,认真地说。李才心里稍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儿子说愿意做上门女婿了。又一想,自己本来就决定好要支持儿子了,现在儿子能够坚持,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李才又想起中午对朝正挥舞菜刀了。
李朝正能在中国政治中心闯荡十几年不倒,自有他的不同之处。与父亲吵完架后,他在晶神庙前转了半天。晶神庙,水晶之神的庙宇,现在它只是一小块地方的方位名词。晶神庙的殿堂楼阁在*之初就被外来的红卫光砸了个精光,本地人对晶神敬畏有加,庙倒了神还在,因此十几年来那堆残垣断壁一直完好如初地证明着它曾经的辉煌。朝正在庙前石凳上坐了一下午,太阳西斜时拿定了主意。
朝正与父亲促膝一夜,相互理解。李才不绕梁三日地聒噪,朝正则保证半年内盖房,一年内结婚。李朝正练兵、演习、跟踪、格斗什么的,那是驾轻就熟,但说到赚钱就一筹莫展了。他向父亲大言不惭之后,就知趣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说是苦思冥想,其实是装模作样。吹牛也是要付出些行动的。
去种地?一村的人都种地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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