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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名字, 她也發現了她們年紀有個超厲害的女孩,運動神經一流,像個小皮猴子,滿學校的躥,課間的時候總能在操場上看見她的身影。
要麼在玩跳花繩, 一躍三尺高,姿態輕盈。要麼就在玩七步猜,她是那個最讓小夥伴們畏懼的&ldo;鬼&rdo;。
好羨慕啊。
那是和王玥完全不一樣人生,她是早產兒,身體不好,時常被病魔纏繞。她運動神經幾乎約等於零,跑個百米都足夠她氣喘吁吁。更別提玩一些運動量算得上高的遊戲。她只能坐在位置上看書,畫畫。但她討厭看書,漫畫書除外。
可是這個女孩不一樣,她可以肆意地在跑道上衝刺,或者帶球過人,跳躍投籃。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今天的陽光,虎牙耀眼。
王玥一直欣羨著,她總是會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這個女孩。
理論上來說,她們的人生本該是沒有交集的,沒有哪一次的課堂是重疊的。
直到一次校外相遇。那是王玥第一次嘗試自己去學校,在爸爸媽媽的千叮嚀萬囑咐中一個人背著包出發了。她已經足夠小心了,可王玥還是被隔壁附中的人堵住來校的路上。
攔截她的人是那種少不更事的男孩,對於善惡還沒有理解的徹底,也不會清楚明白有些事做後的代價,只是單純覺得手挎兜里吊兒郎當堵人求財特帥特潮流,就跟風乾了這事。
後來王玥細想,覺得他們估計也是第一次幹這事,指著她威脅的手都有些顫抖。
要是碰上現在的她,指不定是誰搶劫誰呢。她那時候還不是黑老大的女兒,可她現在是了。
可小王玥還是單純小姑娘,溫室花朵,就連蟑螂都沒在家裡見過,遇到這仗勢,立馬被嚇得淚花都出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看上去格外的小可憐。
她都抽泣著準備伸手去掏自己的粉紅色芭比娃娃錢包了,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小女孩衝到了她的面前,提起放滿了在教育局說著要減少學生負擔後依舊磚頭樣的教材的書包就往男孩身上砸。
那群少年被砸了措手不及,一個二個都齜牙咧嘴。
王玥這才反應過來,救她是那個總被她關注和仰望的女孩。
那時候阿春剛學跆拳道不久,拳頭軟趴趴,但打人身上依舊有些痛。沒等少年們緩過神來,阿春就拽著身後可憐的小女孩往前跑,好在距離人多的地方也不是很遠,倆人氣喘吁吁停了下來,阿春正打算和小姑娘講話,就被同學叫走,留下王玥一個人喘著粗氣愣在原地。
她不是很能跑步,現在心跳加速,快的過分。
那天上課時候,王玥一直在想這件事。她撒了個謊舉手說自己想去衛生間,企圖在每個班的門口偷偷尋找有麼有這個女孩。可沒走幾步路,隔得老遠就能看見一女孩正被罰站,就站在走廊里,兩手背在背後,不斷地用身子輕微地撞擊著牆壁,百無聊賴。
王玥埋著頭從她面前走過。
後來課間的時候,小孩們八卦,年級上有個女孩,因為一大早上課書包都沒帶,被老師罰站了一上午。
後來稍微長大一點了,王玥記憶里印象深刻的名字和那個被她偷偷注視著的女孩,居然合二為一了。
那個總被人在背後稱作&ldo;隨便&rdo;的女孩,她總是第一個站在運動會的領獎台上,握著獎盃笑容燦爛。
冠軍是她的另一個名字。
在頒獎時,王玥刻意注意了廣播,於是知道了她的名字,祝隨春,王玥跟著念了一遍,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仰頭看著她。
她想,她終於知道了那天所見到的花的名字。
祝隨春。王玥至此記得這個名字。她是她的英雄。
只是小學畢業,二人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