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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也在,她坐在一張桌邊,手邊是一堆壘得高高的文件。自從梅大老闆提出要和香杏林結婚,梅三就在客廳辟了角落,把辦公室搬到了家裡來。梅三身後,能看到在外頭的花園裡修剪花枝的沈姨,頭頂草帽,雙手帶著手套,一副園丁的打扮。
藍白心帶著岑寶樓進了這大客廳,眾人還都是各忙各的,梅三倒是抬了下眼皮,藍白心就過去和她匯報:「人帶來了,就是他。」
梅三點了點頭,藍白心便和岑寶樓說:「跟我來吧。」
他帶岑寶樓去見梅老闆。香杏林來開的門,看到香杏林,藍白心瞥了岑寶樓一眼,他倒並沒顯得特別驚訝,眼裡反而掠過一絲頓悟。
他悟了什麼?他和香杏林難不成是一夥的,他來梅家有什麼目的?
藍白心想跟著進去,香杏林卻說:「老爺就要見他呢。」
藍白心便拍了拍岑寶樓,拿了他手裡的外賣盒,去了後院抽菸。
站在後院的一排三角梅花架下能看到梅老闆的病房,此時那房間的落地窗拉著輕紗質地的窗簾,看不清屋裡的景象。
梅四也正在這裡抽菸,坐在一張藤椅上,看到藍白心要點菸,他先拿出了打火機。藍白心便咬著煙走到了他跟前,一彎腰,梅四替他點上了煙。梅四的臉色不太好,慘白如紙,額頭上出了些汗,穿著白色的亞麻襯衣和亞麻長褲。
他問藍白心:「就是那個男的?」
藍白心點了點頭,撓了撓眉心。
「我聽說他穩賺不輸,天天都是,簡直把新美華當成提款機了。」
藍白心說:「不過他好像不能贏很多錢,不然不是被搶就是被騙,或者被大火一把全燒沒了。」
「能贏賭場那就夠邪門的了,還想贏很多?」梅四睨了藍白心一眼,「你手裡拿的什麼?」
「清湯牛腩。」
「草……」梅四笑了聲,往後仰著,伸長了腿,半晌,他說:「你開開來。」
「別人吃剩的。」
「讓你開就開,廢話怎麼這麼多?」梅四聲音一高,搶了那外賣盒去,自己打開了。
外賣附了雙筷子,他夾起一塊牛腩就往嘴裡塞。
「草……」他又罵了一聲。
藍白心抽了口煙,這時,透過不遠處的落地窗,就看到岑寶樓從梅老闆房間裡出來了。他似是很迷茫,不知該去哪兒,東張西望,左顧右盼。藍白心朝他揮了揮手,岑寶樓找到一扇小門,走了出來。
「怎麼樣啊?」梅四吃著牛腩,和岑寶樓比著手勢,大聲問:「老爺子吸你的邪門運道了嗎?」
藍白心說:「談完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岑寶樓抓耳撓腮:「梅老闆說,要我留下來當證婚人……」他頓了頓:「他說,他三天後結婚……」
梅四哈哈大笑,岑寶樓也笑了笑,怪尷尬的,他摸出煙盒,藍白心去給他點菸。梅四就嚷嚷了,又比劃了起來:「你小心老爺子半夜派妖女來吸你精氣啊。」
岑寶樓抽了一口煙,說:「我能回去拿些換洗衣服嗎?」
梅四說:「讓你住你就別亂跑了,衣服鞋子不會缺你的。」說完,他忽然咳嗽了起來,臉都咳紅了,藍白心去給他順了順氣,拿走了他手裡的外賣盒和香菸,說:「你先進去吧。」
梅四把牛腩都吃完了。
他擺了擺手,不想進屋,說不上話。藍白心拖著他起來,喊了聲:「陳姨。」
一個女傭踩著小碎步跑出來了。
「扶四少爺回房間吧,今天太陽也曬夠了。」
陳姨便扶了梅四,梅四這會兒終於算是緩過來了,經過岑寶樓身邊時,拍了下他,笑了笑,說:「住這裡就別吃什麼牛腩了,晚飯那些什麼鮑參翅肚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