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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冕之王：西漢高祖皇后呂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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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劉邦年事已高，趙王如意已長到10歲，劉盈的太子地位更是岌岌可危。有一次，劉邦和朝中大臣提及此事，&ldo;為人強力，敢直言&rdo;的御史大夫周昌，表示堅決反對。周昌，沛縣人。曾有一次，他因急事入內奏報，碰巧劉邦抱著戚姬調情取樂，便掉頭就跑，被劉邦隨後追上推翻在地，騎在他脖頸上問：&ldo;你說我是什麼樣的君主？&rdo;周昌掙扎著，仰起頭答道：&ldo;陛下就是夏桀、商紂那樣的暴君。&rdo;劉邦聽了一笑了之，並未怪罪他。劉邦很清楚周昌的為人，所以特別懼忌他的剛直不阿。現在，見他出來反對，便問：&ldo;你有什麼要說？&rdo;周昌本來有些口吃，盛怒之下話說得更不連貫，但態度鮮明：&ldo;臣口不能言，但臣心期……期期知此事不可。陛下一定要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rdo;聽他結結巴巴，劉邦忍不住欣然而笑，不過廢太子之事也暫時擱下了。事情的全過程，被大殿東廂房中的呂后聽了個一清二楚。周昌退朝經過時，呂后向他跪下道謝：&ldo;今日沒有您，太子就被廢了。&rdo;呂后深知&ldo;母以子貴&rdo;的道理，因此不會坐以待斃，她抓緊活動，在朝廷大臣中尋求支持。

她首先讓兄弟建成侯呂澤去找張良。此時的張良擔任太子少傅的職務，本來對皇太子有教育訓導的職責，但張良卻是一番推脫。他說：&ldo;現在天下安定，已不是當年打天下的時候了，廢立太子乃是家庭糾紛，縱有一百個張良也無濟於事。&rdo;張良並不想介入其中，但呂澤毫不讓步，強行脅迫他說：&ldo;你別耍滑頭，總還是你有主見。&rdo;張良無奈，只好說：&ldo;此事靠口舌之爭是不行的。若是您能將商山四皓請來供奉在太子身邊，則可得鼎助之力。&rdo;

商山四皓，乃是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又作角里）先生。四位老者本是世外高人。東園公姓庾，字宣明，因居於園中而為名；夏黃公姓崔名廣，字少通，本是齊國人，因隱居夏里修道而得名；甪里先生姓周名術，字無道，河內軹縣（今河南濟源南）人，京師號為霸上先生。四人德高望重，避亂山中。劉邦對其心儀已久，多次請他們出山為官。四人知劉邦待人不拘小節，侮慢群臣，發誓不為劉邦的漢臣，劉邦因此更加尊重他們。張良告訴呂澤說：&ldo;請出商山四皓，是皇上沒有辦到的，若是您能不惜金玉璧帛，帶上太子的書信，派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去請，說不定能感動他們。太子請出商山四皓，在皇上面前的分量就大不一樣了。&rdo;呂澤聽了他的話，回去報告呂后，呂后遂按張良之計請到了四位高人。漢高祖十一年（前196年）英布謀反，劉邦本來打算讓太子親征，就是住在呂澤家裡的商山四皓出主意，力促呂后出面哭勸劉邦親征的。他們均擔心太子劉盈出征若是無功而返，就將危及太子之位，給趙王如意和戚夫人以可乘之機。結果如前所述，呂后母子得以躲過一場嚴峻考驗。

漢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劉邦討平英布回來，改立太子的念頭越發強烈，呂后內心的緊張程度也日益加劇。這期間，張良也勸諫過劉邦，但劉邦根本聽不進去。呂后又派人與太子太傅叔孫通通氣，叔孫通心領神會，便借一次覲見之機，說古論今，向劉邦講解太子不可廢的道理：&ldo;當年晉獻公因寵愛驪姬而廢太子，立奚齊，使晉國內亂數十年不息，為天下笑柄；近者秦始皇以不早定公子扶蘇，使趙高等奸佞乘機詐立幼子胡亥，自使滅祀，都是陛下親見之事。當今東宮太子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