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5|(第1/3 页)
景燦燦一時就愣住了。
她急切地望向衛殊。
就那個眼神驚惶的眼神,叫衛殊一時之間難以說清,當著羅方的面,他實在不能說自己那些事,更何況是在咖啡館裡,他本來想同燦燦好好地聚聚,直接跟兒子出國,等出國了後再跟她說——
羅方這一出現,逼得他不得面對。
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麼的懦弱,懦弱的不能面對她清澈且充滿情/意的信任目光,他低了頭,竟然狠了心,直直地面對她的視線,手指輕觸鼻端一下,不那麼做,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燦燦,我們出去說——」他試圖冷靜地說這個話。
但,他一說,景燦燦冷了眼。
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是信任他的燦燦,而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他根本就不認得的人,她甚至連眼神里的情/意都淡去,冷靜的可憐,比他還要冷靜。
她一把推開羅方,身形絲毫不亂,看也不看邊上的羅方一眼,她挺直著背往外走,算是如了他的意,到外面去說,——站在外面,背對著咖啡館,嬌/小的身體,像是逃離他的熟悉感,她的身體裡蘊含著別的東西,別的更強大的東西,也許有什麼東西碰到就能爆炸開來,不管不顧的——
衛殊心驚於他的這一點發現,又有些不敢相信的,他心裡的燦燦總歸是依靠著他的,只是,只是,他們假裝分手,僅僅是假裝,等他回來,她乖乖地待在國內念書就行,三年,哦,不,兩年其實就行了,到時他們家就能一家團聚了。
他把她的變化權當作羅方那話引起來的後果,惱怒地瞪向羅方,「舅,你別插手我的事,你走開,我不要你來說——」
羅方最會察言觀色,這是他引以為傲的本事,輕易地就感覺景燦燦那一瞬間的變化,面上只是依舊是一副焦急之態,試圖攔著他說服他,「你聽我說,衛殊,你可不能聽你爸的,他都是什麼想法,老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要門當戶對,還硬讓你跟燦燦分手,哪裡還有這種老古董的事,你們年輕人應該追求愛情,沒錯兒,你終歸是你爸爸的兒子,他哪裡捨得真跟你較真,你要不要跟燦燦先出國,出國手續我來辦,過段時間等你爸消了氣就行了,父子之間哪裡有隔夜仇……」
話說得極好聽,要是衛殊真不知道他們家那些個爛事兒,說不定還真的就心動了,她真想跟燦燦在一起,拉著她一塊兒出國,不用有什麼分開的念頭,但是他壓下誘/惑,失控地推開他,「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他跑得極快,一下子就從咖啡館裡跑了出去。
羅方並沒有追出去,盯著跑到外面的衛殊的背影,戴笑的臉比平時都要陰沉,眼底似乎都能擠出濃色的墨汁來。
咖啡館裡的人,只是看著這一幕,僅僅是看著,都當作看一場戲。
景燦燦一直站在外面,雙臂環胸,冷然地看著街面上駛過的車子,還有走過的人,她其實是一點都不冷情,不過是強弩之末克制著自己而已,生怕自己會哭,——她不想要顯得那麼軟弱,軟弱的人,沒有人會喜歡。
她上輩子在衛殊面前什麼都做了,哭著求他別娶別人,他冷心冷肺的,連個暖的眼神都沒給她,以至於她有了陰影,實在沒能扛得住他同她說「分手」的局面,只能是裝冷靜,她裝得冷靜——
「你真的要同我分手?」
她問他,沒有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又要哭著求他,上輩子她求過了,沒成,這輩子她不敢求了,——她咬著唇瓣,說出幾乎要挖自己心的話來。
衛殊沒同她並排站一起,只敢站在她的身後,雙手強自忍住地垂在身側,一點都不敢碰到她,就怕自己的雙手會從身後搭上她纖細的肩膀,將她緊緊地摟入懷裡,並將所有的堅持都忘到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