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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容修而言,以前的家人和现在的栖梧,就是那样的存在。他们未必是最好的,然而容修可以把他们当作是最好的,那是他的世界,自然由他说的算。他本就是个随性无拘的人,想要自己做决定的机会很少,但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大胆一些。
栖梧对容修而言是特别的,如容潜、如鸠栖,又都有些细小微妙的不同。容修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却因为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其对栖梧很放心。就算他知道栖梧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也相信、并愿意相信栖梧。这与信任本身无关,只因为那个人是栖梧。
因此,离开黎城的容修安安心心地在马车里睡觉。他不是不在乎自己将会被带到哪儿,而是无论被带到哪里,他都能迈出双腿将路走下去,——连带着栖梧一起。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容修少爷出乎意料的纯真痴情,充满韧性。
“少爷,到城镇了,要停下来么?”和赶车的影卫十七小声交流之后,栖梧放下车帘将脑袋缩进马车,问容修。
容修想了想,懒懒回问道:“如果离开,天黑之前能到下一个城市么?”
“如果不赶的话,到不了。”栖梧揣测着容修的意图:“少爷是想露宿,是么?”
“嗯。”容修认同地看了栖梧一眼,应道:“买些调料,我有些想吃烧烤。”
栖梧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微微一笑:“是。”
在上辈子烧烤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是所用的油还是肉,都让人不能放心,但是容修有段时间常吃。那会儿他混吧,大半夜地在吧里听着音乐跳些不知所谓的舞蹈,或者喝着啤酒跟人斗牌赌钱,经常会大半夜的饿肚子。这个时候,酒吧门口的烧烤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便宜又方便。尽管它不卫生,但是那些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出来鬼混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会在乎呢?
而在这里,容修第一次烧烤的经历同样伴随着一次野外露宿,只是那天的经历并不非常愉快。
接过栖梧烤好的、切成片、串成串的土豆片,容修的思绪不声不响地飘到了三年前容修在营火中给他下药、点了他的穴道自动献身的晚上。
容修那烤土豆片的手几不可觉地顿了一顿,栖梧正在给营火里添柴,并没有注意到。
容修看着火光映照下的栖梧的侧脸,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认定栖梧是因为命令被迫献身于自己,却忽视了他眼里深含隐忍苦涩的另一种可能。如果说,栖梧的难堪不是来源于献身,而是来源于他对自己行动上的被迫,那么,是不是说明,栖梧从一开始就忠诚于自己?
这个想法太过臆测,容修被自己莫名而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与鸠栖的忠诚不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但在容修眼里栖梧不过是个孩子,自然多了几分照料。鸠栖幼时被作为暗卫培养,但其实并没有出师,洗脑的程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一个孩子产生的影响没有那么根深蒂固,被容修之后灌输的感情冲淡也是情理之中。
而栖梧献身的时候,却只短短地跟了容修几个月。加之鸠栖刚刚离去,容修没什么精力再去照顾另一个半大的孩子,更倾向于放任自流的态度。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认定栖梧听命与容潜,因此除去他一贯的随性宽容,对待栖梧一直未有超出主仆范围以外的关心。
若仅仅是那样相较于宽容的态度,便能在短短几个月内让栖梧对他的感情超过从小到大洗脑的成果么?显然,这个想法与容修穿越本身一样地充满玄幻色彩。
一切皆有因果,无论是容潜对待容修的纵容宠溺,还是鸠栖毫不保留的忠诚,都是来源于某种起因。这个起因无论容修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客观存在。所以容修不会认为自己主角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