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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的屋中,薄清川坐在了古琴前,眼睫低垂著,掩住了眸中的情緒。
古琴是她小時候在母親的要求下學習的,她一直以為母親是為了陶冶她的性情,可到了後來發現真相,她覺得自己的想法猶為荒唐可笑。那個女人完全是為了跟男人私會,而她學古琴則是一個最大的藉口。她在樓下彈古琴,而那個男人、那個女人在樓上房間裡卿卿我我,現在想想都讓人作嘔。
她對古琴的牴觸隨著時間慢慢地消散了,她不能將情緒發泄在外物上,可是免不了觸物傷情,回憶起那段讓她痛苦的經歷。
祁璟的腳步聲響起。
她看到了薄清川慘白如紙的面色與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
「清川!」祁璟的聲音急促,其中又夾雜著擔憂。
薄清川抬起頭望著祁璟,綻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她道:「我沒事。」
祁璟定定地望著薄清川,囁喏好一陣,才道:「那就不彈了吧?」
薄清川搖了搖頭,她甩去了腦海中那些糟糕的情感體驗。
她很少在別人跟前說自己的事情,除了談瀛。
她在談瀛的跟前挖開了自己的傷疤,把自己糟糕的家庭和痛苦的過往全數傾瀉出。她告訴談瀛她是一個很無情的人,她不相信家庭以及愛情,談瀛只是笑著道:「這樣很好。」後來她才知道談瀛說的好是什麼意思。
她們各取所需,靠著一紙契約維繫著單薄的關係,直到她想要了斷一切。
她如願的有了孩子,可卻偏離了預期,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薄清川抬頭望著祁璟,輕聲道:「生疏了。」
祁璟擔憂地看著她,她不知道如何闖過那一層橫亘在她們之間的地淵。
薄清川不願意對她徹底敞開心扉。
薄清川的神態恢復如常。
仿佛一切只是祁璟的幻覺,空蕩蕩的屋子裡迴蕩著雜亂的琴聲,慢慢地,那些雜亂匯成了叮咚的細流。
談瀛的一句話改變了拍攝的計劃和節奏。
等到完工後,看著薄清川和祁璟她們的身影,她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談老師。」祁璟的態度是客氣而生疏的。
薄清川則是回眸凝視著談瀛,一雙漂亮的眸子像是在說話。
「抱歉。」談瀛開口道。
祁璟狐疑地望著談瀛,不太明白她這句話從何而來,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這談大小姐欺負清川了?這麼想著,她的面色就冷了下來。
薄清川捏了捏鼻樑,她轉向祁璟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與談老師有話要說。」
祁璟眉頭一蹙,似乎有些不甘願。可是薄清川那平靜的神情說明了這話語根本沒有轉圜之地,她與薄清川對視片刻最後還是失敗了。她垂著頭嘆了一口氣道:「那你小心。」
談瀛:「……」她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嗎?小心什麼?
等到祁璟的身影消失後,薄清川抱著雙臂望向談瀛,雲淡風輕道:「去你房間。」
談瀛:「???」
如果是她自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增加了工作量增加了負擔,她必然會對旁人產生埋怨。惱怒那人的多嘴。
薄清川會這樣麼?談瀛不知道。
但是她自己卻因那句話而後悔、愧疚,甚至在薄清川跟前有些畏縮。
以薄清川和李慕安的關係,李慕安卻不知道這件事情,說明其中有隱情吧?她卻一時口舌之快——腦海中反覆重現那個場景,原本被她忽略的東西也漸漸地想起。
屋中的穿衣鏡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
談瀛坐在了沙發上,薄清川始終站著,只是微微低著頭望向談瀛。
「我——」談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