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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沈淮是宋氏子弟、是宋乔生的侄子,就为他在事情逆转上起到一锤定音的关键作用,谭启平都不会忽视陈铭德生前的这个秘书。
不过,谭启平同时又觉得奇怪:这么年轻,处事就这么厉害,抓时机又抓得这么准,这么人物,宋家不重点培养,怎么舍得丢到东华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而宋乔生的电话里,对这个侄子,似乎也有些不待见……
“没什么,谢谢谭部长的关心,”沈淮振作精神,握了握还隐隐作痛的左肩,想叫别人误以为他还是因为左肩的伤才如此虚弱,见市委书记吴海峰也看过来,神情坚持的说道,“也谢谢吴书记的关心。陈市长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没尽到责任。我辜负了市委市zhèngfu对我的信任,没有认真遵从吴书记要我照顾好陈市长的吩咐,吴书记就是现在让我去休息,我也无法安心休息,希望吴书记能让我陪陈市长走完最后一程。”
吴海峰眉头微微一扬:自己一开始是将沈淮赶走,是不信任这个风闻不佳、作风不正的沈淮能办好事,但沈淮的话锋转了转,意思就完全不同了,他的话里似有为自己转圜的意思。
吴海峰心里疑窦骤生:这个沈淮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还是陈铭德那个没脑子的秘书吗?还是说自己以前对他有偏见,偏听偏信把他给忽视了?
吴海峰这时也倾向认为是后者:
沈淮之前只是陈铭德从省里带来的秘书,小年轻人一个,自己是市委书记,平时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重视,那以前对他有什么好的坏的印象,自然是听别人嘴里传来,反而没有真正认识这个沈淮的机会……
吴海峰知道整事件将给他带来的后遗症会多么严重。
吴海峰也能认识到沈淮此时的这番说辞是多么关键,这或多或少能叫谭启平相信:自己是出于关心,才会事前让沈淮回避;而不是出于恶意,才将沈淮赶走。
在这件事上,没有沈淮帮他解释,吴海峰是怎么都没法擦干净自己的屁股。
吴海峰脸色稍缓,不容置疑的说道:“沈秘书,你还是要回去休息,我作为东华班子的带头人,照顾好手下每一兵每一卒,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因为铭德同志的后事,就叫你的身体拖垮掉……这样,你先去休息,不可以太勉强自己;铭德同志的后事,你也要随时待命,听候市委市zhèngfu的调遣。”
吴海峰军人出身,相对说来弯弯肠子没有那么多,也是如此,才在之前给高天河、葛永秋他们牵着鼻子走,但不意味着沈淮将梯子架好,他还不知道就着梯子走下来。
谭启平心里也是疑惑不解:
在整个事件上,吴海峰明显是要承担最大责任。
特别是吴海峰一开始就在陈铭德的死因上含糊其辞,这个问题的性质非常严重,省里几乎很难会再容忍吴海峰继续留在东华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但听沈淮的话,似乎背后又有别的隐情。
谭启平一直都没有跟沈淮私下说话的机会,事件虽然逆转了,但对背后的暗流,还没有彻底的摸清楚,这时也知道不能过早下定论。
只是省里非常关注这件事,谭启平必须要尽快的向省里汇报此事的进展。
谭启平想一想,对吴海峰说道:“铭德同志的身后事,就以东华市委市zhèngfu为主,另外我要就此事尽快向省里做汇报。我对南园不熟悉,是不是让沈秘书休息之前,帮我们带一下路?”
“好……”吴海峰见谭启平希望能与沈淮单独谈话,点头说好。
吴海峰也知道沈淮的说辞对他极为重要,特别是沈淮刚才的话锋明显对他有利,自然更不会阻挡。
吴海峰走过来,拍着沈淮的肩膀,说道,“你先送谭部长去一号楼休息,送过谭部长之后,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