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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祁孟點點頭,「我有要事,必須得去一趟。」
「那先生記得繞開永萊縣還有黑竹山。」
「這是為何?」
「我們沿途乞討過來,就聽到黑竹山的匪頭子帶著山上的人,聚集了山下好些痛恨官府的鄉親,弄了個什麼黑竹軍,要造反哇。」
「永萊縣,那不就在永清府?明姝小姐就在永清府,不好不好,我要趕緊走。」宋祁孟越聽越心驚,只覺得情況危急,明姝小姐危在旦夕,連忙起身告辭,出了破廟,牽上馬,掙扎著上了馬背,不顧雙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驅動馬兒慢跑起來。
後半夜宋祁孟力竭,只能趴在馬背上,環抱著馬兒,任由它馱著自己暈暈乎乎地往前走著,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天蒙蒙亮,宋祁孟猛地驚醒,一下子沒坐穩,險些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呼。。。」,宋祁孟環顧四周,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不過顯然已經偏離了官道,四周多是野草環繞,馬兒倒是飽餐了一頓。
宋祁孟驅著馬兒往東走去,很快看到一片田埂,再定睛一看,原來應該是綠油油的田地,此時荒亂一片,光禿禿的土地暴露在陽光下,還有為數不少的蟲卵伏在地上。看來,已經進入蝗蟲重災區了。
看著這與平常農家截然不同的場景,宋祁孟的心又落下去一分,太安靜了,安靜的聽不到人聲。
宋祁孟牽著馬從村莊裡穿過,村子裡空無一人,只有被啃禿了的樹皮,還有隨意擺放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農具和水罐,再沒有其他的活物。宋祁孟越走後背越涼,村子裡的人呢?他在村里搜索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什麼餓死的屍體,地上也沒有拖行的痕跡,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宋祁孟便沒有餘力再想這些,因為僅有的燒餅送了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吃食,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只能從井裡舀出涼水來,用水充飢,但仍然覺得頭暈腦脹。
沒辦法,宋祁孟也無法安心待在這死村,只能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往前走,經過村間小路,一直往前方走去。。。
「誒?我怎麼好似,好似看到明姝小姐?肯定是我眼花了。」宋祁孟看著前方模模糊糊的身影,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隨後便暈了過去。
前方來人,看到他暈倒,立馬沖了過來,扶住宋祁孟軟倒的身體。。。
第6章
「明姑娘,你認識這人?」說話的明顯是個莊稼漢,明明是初春時節,單衣已經穿上了身,因為平日做活,身材顯得越發魁梧,只是明顯氣力不足,餓了許久的樣子。
「這是我師兄,他是定州人士,定是見我久久不歸,來尋我的。」明姝將宋祁孟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眼神柔和像是要滴出水,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明姝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還有如今的處境。半個多月前,自己奉祖母之命,在明一的護衛下,來到永州,給在永州做守備的堂兄明覺,送上禮物慶賀他新婚之喜,以及祖母,父親和母親,還有自己對他的新婚祝福。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原定第二日便啟程回定州,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日,明姝剛登上馬車,整個永清府就突然鬧哄哄起來,無數村民都從鄉間湧進了內城,哭喊著要找官老爺,從他們的話語中才得知去年秋收之時,永州半數縣城都糟了蝗災,縣太爺們許諾必會解決村民口糧問題,這才止了民怨,再加上冬季大雪封路,這事才沒有傳出去。上月冰雪消融,村民經歷了一個絕望的冬天,吃光了春種,還餓死了好幾個人。
村民們實在沒有辦法,集結了鄉里的老少,全部涌到了府城,不僅為了今年的春耕,也為了不餓死,為了活下去。
看著這如此洶湧的人群,明覺忙叫人護送明姝回來,只想等到人群散去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