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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多謝。&rdo;
晚船常日只有這五隻客船,都不記得郎繁,郎繁搭什麼船去的?難道是走陸路?他自家並沒有馬,而且騎馬去應天府也太累,坐船順流,一晚就到。何必舍舟騎馬?
趙不尤轉身邊走邊想,忽聽身後賀百三喚道:&ldo;趙將軍,那天劍子雖沒見,但見著策子了。&rdo;
&ldo;哦?&rdo;趙不尤忙轉身回去,&ldo;你是說策子章美?&rdo;
&ldo;是。那天快開船的時候,他急忙忙趕過來,說要搭船。&rdo;
&ldo;他要去哪裡?&rdo;
&ldo;應天府。&rdo;
&ldo;他在應天府下的船?&rdo;
&ldo;對啊。&rdo;
趙不尤壓住心底驚詫,慢慢問道:&ldo;他帶了些什麼?&rdo;
&ldo;什麼都沒帶。我當時還納悶,出遠門竟空著手,連個包袱都不帶。&rdo;
&ldo;上了船後,他有沒有說什麼?&rdo;
&ldo;沒有。他一直沉著臉,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只說要去應天府,付了船資,我讓渾家帶他去了後面空的一間小客艙,問他吃不吃點什麼,他說吃過了。晚間,他出來站在船尾看水、看月亮,問他,他只點了點頭,仍不說話。站到深夜,才回客艙去了,第二天船到應天府,他就下船走了……&rdo;
拜祭過郎繁,東水五子又聚到汴水北岸的老樂清茶坊。
這時已是黃昏,茶坊里沒有其他客人。水岸邊那隻新客船已被移到官家船塢里,水邊只有兩隻客船,船上人也都在吃晚飯了。
四下一片寂靜,五子圍坐在臨河那張桌邊,都默默不語,只有棋子田況手裡捏著一白一黑兩粒定窯棋子,不停地搓動,發出一陣陣刮心的擠擦聲。墨子江渡年聽得不耐煩,朝田況橫了一眼,田況忙停住手。
鄭敦靜得渾身不自在,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滋溜一聲,格外響。他忙一口咽下,喉管里卻又咕嚕一聲,他越發窘了,忙擦了擦嘴。
江渡年忍不住氣悶,開口道:&ldo;郎繁怎麼會去應天府?&rdo;
簡莊端坐在上首,擰著眉頭,不說話,樂致和見簡莊不發話,也便繼續默然。田況則嘆了口氣,眼珠不停轉著,在苦苦尋思。
鄭敦低聲道:&ldo;章美仍不見人影,下午我連跑了兩趟,他的舍友仍說沒見他回去。&rdo;
田況一向說話慢,他徐徐道:&ldo;郎繁恐怕是覺得不放心,才去的應天府。&rdo;
江渡年立即問道:&ldo;他不放心什麼?&rdo;
&ldo;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有什麼讓他不放心的地方,他才會去那裡。&rdo;
&ldo;不管什麼事,至少也該跟我們講一聲。&rdo;
&ldo;也許是事出突然,來不及跟我們講。&rdo;
&ldo;那章美呢?&rdo;
&ldo;恐怕也有他的原因。&rdo;
&ldo;什麼原因這麼要緊?連殿試都能不顧?&rdo;
&ldo;自然是比殿試更重的事。&rdo;
&ldo;什麼事能重過殿試?&rdo;
&ldo;我也想不明白。&rdo;
眾人又陷入沉默。
良久,簡莊才正聲道:&ldo;郎繁已死,官府正在追查,我們暫時也做不了什麼。眼下章美下落更要緊,我們分頭都去盡力找一找。凡他認識的人,都去問一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