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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仇,想起吴希声曾是秀秀老情人的那些旧事,自以为作此判断是万无一失的。他朝治保主任和民兵队长挥了挥手,“快,你们先把吴希声给我抓来问问看,莫让他逃跑了!”
治保主任去传呼吴希声的时候,希声还以为又是写标语、出墙报这一类写写画画的差事呢,因为这类细活一向都由他包干的。吴希声顾不得肚子还有些不舒服,趿着双人字塑料拖鞋,踢踏踢踏地来到大队部。看见会议室里坐着刘福田、春山爷,而且都是脸孔板板的,心里格登一下,觉得情况不大对头,就惴惴然问道:“刘主任,找我有事?”
“吴希声!”刘福田阴毒的目光像锥子一样直刺过来,“下午四点多钟,你一个人下山做嘛咯?”
吴希声想起下午怕抡锤打钎,偷偷下山,这分明是逃避干重活,心里就有几分发怵,脸也白了,气也粗了,支支吾吾回答道:“我、我、我不是有意要逃避劳动,我喝了点冷水,突然肚子痛……”
“鬼话!”刘福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一只热水瓶弹起老高,砸在地上,一声爆响,热水飞溅,像舞台上有意制造的效果一样,把现场的气氛弄得益发紧张了。“吴希声,你给我放老实点!嘛咯逃避劳动,你真会避重就轻!这一整天你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肚子痛了?”
吴希声心里更慌了,结结巴巴说:“我、我、我真的肚子痛,我向张亮……请、请过假的。”
这时张亮恰好闻讯赶到大队部,就挺身而出为吴希声辩护:“刘主任,我可以证明,今天下午吴希声真的是肚子痛,真的向我请过假。”
“你能证明?笑话!笑话!”刘福田气汹汹地盯着张亮,“吴希声偷偷溜回村的时候,你还在山上放炮,你能证明吴希声回村里干了嘛咯勾当?”
张亮耐着性子说:“刘主任,吴希声能干什么勾当?就算他今天偷了一回懒,也不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呀!”
“张亮,你以为吴希声是回村睡大觉?”刘福田突然转向吴希声,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大叫,“他、他、他,他是回村行凶杀人!”
吴希声一下吓傻了:“我、我杀了人?我杀了谁?”
张亮也吓蒙了:“吴希声会杀人?他杀了谁?”
刘福田大声怒吼道:“吴希声,你还装蒜!你你你,你杀了我的儿子!”
“什么?什么?我杀了人?”真是晴天霹雳,把吴希声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站也站不住了,“我杀了人?我杀了我、我的儿子……不、不……是你、你……你的儿子?我到现在还、还不、不知道我的,不,不,你……你的儿子死了呢!冤枉啊!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
吴希声一边分辩一边哭。既害怕,更心疼他的亲骨肉。你他妈的刘福田搞的什么阴谋诡计?我吃错药了?傻了?疯了?你拿把快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决不会自己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啊!
刘福田朝治保主任和民兵队长大声下令,“你们还站着做嘛咯?快快把他捆起来!”
治保主任和民兵队长找来一根粗不拉叽的棕索,把吴希声五花大绑捆在大队部厅堂的木柱上。刘福田又急慌慌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使劲摇着手摇电话机,要给县公安局打电话。
春山爷跟了进来,在一旁劝说道:“刘主任,这事人命关天,我们是不是……先调查调查,拿到了真凭实据,再报告县里也不迟呀!”
刘福田狠狠瞪了春山爷一眼:“杨春山呀杨春山,你真是个老糊涂!反革命分子都武装到牙齿,又动刀杀人了,你还看不见?”
春山爷无话可说。是啊,吴希声呀吴希声,你的肚子早不痛,晚不痛,做嘛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痛了呢?再说,痛就痛吧,你在工地上忍一忍,歇一歇,都行呀,做嘛咯独自一人下了山?咳,人家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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