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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一襲紅衣,慵懶地斜坐在青玉座上,瓊枝玉樹般的雅態顯得漫不經心,精緻的側臉有種絕艷的蒼白,像是常年不見光養出來的玉,眉骨長得絕艷,分寸正好。
一雙狹眼墨黑如沉潭,目光流轉間又顧盼風流,艷若桃李,唇峰殷紅靡麗,朱紅廣袖迎風飛揚,從骨子裡透出的雍容氣場,華麗到極致之後反倒顯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絕來。
齊輕舟從小在宮裡長大也沒見過殷淮多少回,都是隆重的殿禮或國宴遠遠張望過幾分側影。
但也就是那麼僅有的幾回令人印象深刻。
殷淮的出場永遠都是這麼大排場,華麗寬敞的坐攆,琉璃為簾,珠玉作墊,十六人抬是帝後的禮制,殷淮在上邊坐得穩穩噹噹,理直從容。
一地的奴才跪著,齊輕舟呆愣愣地站在中央,也不說話,殷淮在敞座上遙遙地朝他點了下頭,先開了口:「見過七殿下。」
他穩穩地坐在上頭,半點沒有下來的意思。
居高臨下,聲音渺渺沓沓:「恕臣身體不適,不能下來給您行禮了。」
這是齊盛帝早些年下過的特諭。
齊輕舟回過神來,暗地唾棄自己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欣賞美人。
行不行禮的,他心裡頭倒沒多在意這些,便輕輕搖了搖頭,啞聲回叫他一句:「掌印。」
殷淮身兼文武官職又是大齊朝中近百年來的特例,任東廠都督和蘭台司禮監掌印。
這個人的出身、官爵、享用的禮制,都是特例。
殷淮斜靠在玉座上,也沒叫地上跪著的人起來,一派置身事外的閒適,悠悠問道:「怎麼回事?」
被齊輕舟撞了腰又跪了許久的桂嬤嬤有些吃不消,插嘴說了幾句,還沒說完齊輕舟便眉頭一皺:「一派胡言!」
雖然也沒指望過半點交情沒有的掌印會幫自己,但聽這個醜惡的老婆子如此冠冕堂皇地歪曲是非,齊輕舟還是忍不住火上心頭。
殷淮對著跪在他腳下的上林苑掌事公公揚了揚下巴,淡聲道:「你來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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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訓
東廠督主厲名在外,上林苑的掌事公公不敢在月宮閻剎面前扯謊,打著抖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一提。
見他還算公正還原,齊輕舟鼻腔悶悶地「哼」了一聲,也沒再多嘴出言矯正他。
桂嬤嬤一開始穩操勝券的氣勢驀然低下去幾分,扶著老腰有些著急著解釋道:「督主明鑑,長歡殿這些個奴才沒大沒小是出了名兒的!」
「成天引著主子不學好,煽風點火,沒個分寸,再不教訓教訓,就該騎到主子頭上去了。」
「娘娘一翻苦心也是為了給宮裡立個規矩,您說是不是?」
倒稍眼裡幾分著急,幾分討好。
殷淮淡淡掃了一眼說話的人,筆直柔長的烏睫緩緩眨動,眼梢微挑,長長「唔」了一聲,散漫地揚了揚唇,幽聲應和道:「嬤嬤說得有些道理。」
齊輕舟眼神一滯,眸心中盪出一層絕望的意味來,兩片乾涸的唇瓣張了張,卻也沒打算再說什麼。
心裡卻是開始打起鼓來。
他不怕皇后,但這個東廠督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殷淮點塵不驚,轉了轉手腕上的泣血蘭檀佛珠,淡聲吩咐:「那便動手吧。」
座下首席影衛徐一收到主子的眼風,揚手一揮,幾個黑衣番子悉數而出,將桂嬤嬤和方才動手的侍衛制服壓跪,拿起板子就打。
桂嬤嬤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消退又換成了驚恐,面色幾變,顫聲道:「督、督主這是何意?」
殷淮斂了唇邊虛虛的笑意,端得是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