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五回 落胎 冷宮(第1/7 页)
次日,來寧平侯府吃年酒的人比昨日還要多,賓客盈門的盛況,讓守門的下人們都與有榮焉,昂首挺胸的第一次找到了身為豪門世仆的優越感,當然,是針對那些個捉襟見肘乃至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貧民們來的。
不過也有好些昨兒個來過了,今日便沒有再來的客人,譬如東陽侯太夫人、信中侯太夫人等,再譬如定南侯府的薛二夫人薛三夫人。
薛三夫人回到定南侯府自家的院子後,是越想白日的事便越氣,越想便越恨不能即刻捏死了容淺菡,讓她一屍兩命,呸,不過一個先奸後娶,母親又被休了不嫡不庶的賤貨,竟敢肖想將來坐上貴妃娘娘的寶座,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配是不配,不就仗著肚子裡比自家良娣主子多了塊肉嗎,沒了那塊肉,老娘看你還怎麼張狂!
當下定了主意,次日薛三夫人便「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別說去旁人家吃年酒了,連自家請吃年酒時都沒法起身幫襯兩位嫂嫂。
如此過了兩日,大年下的外命婦雖不方便遞牌子進宮求見,薛良娣依然知道了母親病倒之事,——薛三夫人一心繫在薛良娣這個唯一的女兒身上,薛良娣又豈有不牽掛母親的?當日便去求了太子妃的恩典,自己雖不能出宮,卻打發了自己貼身的宮女,也是自小服侍自己的家生丫頭帶了藥材,急匆匆出宮回了定南侯府,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方離開。
君璃的人時刻關注著定南侯府的一舉一動,她自然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一幕旁人瞧著很是稀鬆平常,半點不會往旁的方向去想的小插曲,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薛良娣很快就要出手了!
彼時已過了正月初十,寧平侯府的年酒已結束,輪到寧平侯府的人去別家吃年酒了,君璃原不耐煩這些應酬,太夫人又有意打壓她,便以『大宴才過,瑣事繁多』為由,將她留在了家中,倒是正中了君璃下懷,然後自己帶了三夫人和顧氏去各處赴宴,一連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直到正月十四元宵節前一日才消停下來。
因次日便是元宵節,太夫人大年初一見容淺菡時與後者約好了等好消息的日子,可誰知道過去半個月以來,無論太夫人怎麼說,寧平侯就是不鬆口改立容潛為世子,甚至連緩立容湛都不答應,太夫人不由有些急了,這日傍晚,也顧不得欣賞白日裡君璃妯娌幾個才命人掛的各式花燈,也顧不得留兒孫們家宴取樂,早早便將眾人都打發了,只留了寧平侯一個人說話。
眼見火都快燒到眉毛了,太夫人也懶得與寧平侯迂迴作戰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這十多日以來,該說的話我都說盡了,如今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答應不答應緩立湛兒?」
寧平侯已經被太夫人的老生常談弄得頗不耐煩了,想也不想便答道:「兒子心意已定,還請母親不必再多說!」也懶得再與太夫人解釋若是以前,自己還能不立容湛,如今卻是非立容湛不可的必要性了,因為解釋了也解釋不通,還不如省點口水的好。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太夫人依然被氣得不輕,喘著粗氣發狠道:「好,你既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我,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我這便死給你看,等我死了,也就再不會有人管著你,你也可以在這府里為所欲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說著,自袖裡拿出一個葫蘆形狀的小瓶兒,揭開瓶塞便作勢往嘴裡倒去,「這裡面是鶴頂紅,我這便死給你看!」
唬得寧平侯臉都黃了,忙上前欲搶過那瓶子,嘴裡還急聲說著:「母親息怒,凡事都好商量,又何必拿您老的身體開玩笑?若是一時閃失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兒子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太夫人並不是真的想死,她還沒活夠呢,還等著自家孫女做了娘娘,自家興盛起來後,再受用著三二十年的,如何捨得現在就死?不過是為了嚇唬寧平侯,逼寧平侯就範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