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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溫達大笑起來:「你說真的嗎?那你可真是位老朋友了,不是嗎?可我沒法假裝說我還記得你——我想那會兒我頂多兩歲半或者三歲吧……你是從印度回來休假的嗎,還是別的什麼情況?」
「不是,我徹底離開印度了。我去那裡是想試試種茶——可那種生活不適合我。家裡安排我子承父業,當個平淡無奇、庸庸碌碌的鄉間律師。我早年就把那些法律考試都考過了,所以就回來直接進了這家律師事務所。」他頓了頓,又說,「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這兒工作了。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重複了一遍:「是啊……從那以後……」
但是,十八年的話,格溫達想,也並不是真的那麼長……
然後,他整理了儀態,握著格溫達的手說:
「既然我們是老朋友,改天你可一定得帶著你丈夫來跟我母親喝杯茶。我會讓她寫信給你的。話說回來,星期四,十一點鐘,可以嗎?」
格溫達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下了樓梯。樓梯拐角處掛著一張蜘蛛網,網中央趴著一隻蒼白的、毫無特殊之處的蜘蛛。格溫達想,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真的蜘蛛,那種愛抓蒼蠅吃的肥大多汁的蜘蛛,而是更像一隻蜘蛛的鬼魂。嗯,相當像沃爾特·費恩,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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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爾斯在海邊見到了妻子。
「怎麼樣?」他問。
「他那時候就在迪爾茅斯。」格溫達說,「我是說,他已經從印度回來了,因為他曾經把我扛到肩上玩兒。不過他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一點兒也不可能,他太文靜、太溫和了。很好的人,可他永遠也不會引人注意。你知道那種人,他們參加了宴會,可你沒法注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應當說,他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很愛他的母親,還有許許多多的美德。可要是從女人的角度來看,他悶得要命。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麼一點兒都吸引不了海倫了。你明白吧,他值得託付終身,但不是你心中真正的白馬王子。」
「可憐的傢伙,」賈爾斯說,「我看他是愛她愛到發狂了。」
「哦,我不知道……我不應該這麼想,真的,不管怎麼說,我確定他不會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陰毒的殺人犯。他一點兒也不符合我想像的兇手的模樣。」
「可是你對兇手知之甚少,不是嗎,親愛的?」
「你什麼意思?」
「哦……我在想文靜的莉茲·玻頓——只不過陪審團說她沒作案。還有華萊士,也是個文靜的人,陪審團卻堅持認為他殺了自己的妻子,不過,經過上訴,這份判決被宣布為無效。還有那個阿姆斯特朗,多少年來,人人都說他是謙遜的人。我才不信殺人犯就一定是些奇怪的人呢。」
「我實在沒法相信沃爾特·費恩……」
格溫達沒說下去。
「怎麼樣?」
「沒什麼。」
可是,她想起了第一次提到聖凱薩琳別墅時,沃爾特·費恩擦眼鏡的動作和那奇怪的茫無焦點的目光。
「興許,」她猶猶豫豫地說,「他的確愛她愛得發狂……」
第十四章 伊迪絲·佩吉特
蒙福德太太的會客廳是個很舒服的房間。裡面擺著一張鋪著桌布的圓桌,幾張老式扶手椅,挨牆放著看起來硬邦邦但彈性很好的沙發。壁爐架上擺著陶瓷狗和其他裝飾品,還掛了一幅鑲著鏡框的彩色肖像畫,上面畫的是伊莉莎白公主和瑪格麗特·羅斯公主。另一面牆上掛著國王的海軍制服肖像畫,還有蒙福德先生與一群麵包師和糖果師的合影,另外還有一幅貝殼水彩畫,畫上是卡普里島那片綠得純粹的大海。還有很多很多別的東西,可沒有哪一件稱得上美麗或者奢華,但它們在一起的巧妙搭配卻讓這間客廳顯得明朗愉悅。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