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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蘇葉到清元,無意識地帶著哭音,嚶嚶啜泣,她也不知自己自己就朝他伸出了手,意識模糊之際,她以為這是一個夢境。
她想師父了,所以師父出現了。
但是,在她的手無力地將要垂下時,手心裡傳來的一片清涼的,柔軟的觸感在提醒著她,師父真的來了,師父來了。
早些時候,在蘇葉將要離開雲天宗時,清元在她身上放了一縷神識。
他謹記玉澤的勸告,並未出手助她。
他當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在她需要指引,幫助之時,他均未出現。
他平靜地在雲天宗等待,閉關,練劍,處理事務。
他當自己的小徒弟是真的去歷練了,不久後便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當這沒有感情的宗主,當天界的工具,慈悲為懷,為眾生活,為眾生死。
但是,當她用著這脆弱破碎的身軀去作戰時,去處理天界扔給她的任務時,當她再次受傷,一身是血,瀕臨死亡時,他看著崑崙鏡中的景象,本無塵無埃,無悲無喜的眸子染上了陰翳、憤恨,和決絕,他長睫顫顫,一滴液體落下,滴在他長袖,暈染了一片的紅。
這是血,也是淚。
一滴血淚,他為她流了一滴血淚,而後親手破除了天界給他的枷鎖,他自己給自己的桎梏。
她為何要承受這些?為何要為天界的規則犧牲,為何頂著這殘缺的身體還被迫出任務,只因她是他的徒弟麼,她是他認定的道侶麼。
只因他要為蒼生犧牲,她便也要麼。
他又為何不能替她承受,為何要甘當沒有感情的規則維護者,甘當這冰冷的工具,以至於,他從不敢對她奢求什麼,不敢有□□,不敢表達自己的愛意,將她據為己有,
所謂高冷禁慾,光風霽月的仙君,其實,一直對自己的徒弟存有非分之想,存有難以啟齒的、他將其視為罪惡、視為污穢邪惡的想法。
他有私心,甚至於,他有想和她雙修的愛欲,他想和她結道侶。
如果從一開始,她便無需獻祭自己換出他的靈魂制止戰亂,那現在,她根本也就不需受此折磨,如果他反抗天界,拒絕當天界統治修仙界的工具,如若他自抽仙骨,傾畢生修為為她重塑,結局又會如何?
清元亦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不過他能確定的一點是------她不會再受傷了。
他自由了,可以愛她了。
這便夠了。
於是這一次,清元叛了天界的規則,無視玉澤的警告,一人一劍,來了這城。
他一身月華,到這處執劍一揮,散去了圍繞這城池不散的陰邪之氣。
城內有無數的屍兵不要命地朝他攻來,他一身氣勢宛要滅世,輕巧持劍左右一揮,殺了無數的屍兵,盛怒一下,更滅了其靈魂。
滅人靈魂,使其魂斷天地,無法轉生,這是大忌。
不過,他也無謂了,甚至故意為之,想做些天界規則之外的事,想觸犯那些鐵律,進而被懲罰,被□□,被放逐,被處死,他想要如此,只要能擺脫天界的桎梏,不再束縛她和自己。
「葉兒。」他入了屋內,散出一身威壓,將屋內邪祟鎮在原地。
「師父,你來救葉兒啦……」蘇葉意識不清,眼眸微闔,也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勉強朝他笑著。
「恩,為師來了。」
清元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傾身,手繞過她的脖頸,放在她肩側,一下將她抱在懷裡。
蘇葉迷迷糊糊,她的手勾住他脖頸,臉貼著他胸口,鼻間沁入了清冽好聞的香氣,她很喜歡聞,因為這和師父身上的味道一樣……
蘇葉的意識愈發混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