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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

&ldo;展大人，你看不見，原本就生活在黑暗中。若是身邊沒有人，一定會悶出病來的。&rdo;

展昭搖搖頭：&ldo;我不會的。&rdo;

&ldo;可是……&rdo;羅清秋還是不放心。

&ldo;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rdo;展昭露出一個笑容來。

羅清秋蹙眉思索，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

展昭休息了兩個月。因為是因公受傷，開封府准了假。然而，開封府眾人都知道，這個假說不準會一直休下去。

羅清秋有的時候也在想，展昭以後還會不會巡街、辦案。他會不會成為自古以來唯一一個失明的護衛?抑或是，他不得不離開開封府，放棄仗劍的生活。

她後來想明白了，展昭絕不會是後者。因為即便看不見，他的劍舞得還是那麼流暢迅捷。那麼，他也一定可以憑那三尺青鋒，守護他想守護的一切。

這日，羅清秋去給展昭送晚飯。剛踏進院門，聞到了絲絲酒氣。

羅清秋心下疑惑，疾步走入，展昭果然在喝酒。似乎喝了不少，已經有些微醺。

羅清秋奪下他的酒壺：&ldo;你怎么喝上酒了?!&rdo;

展昭看著羅清秋，一笑：&ldo;一點點酒，不礙事的。&rdo;

&ldo;你的眼睛還沒好，不能喝酒的。&rdo;

&ldo;……&rdo;展昭沉默半晌，&ldo;那我難道此生都不飲酒了麼?&rdo;

羅清秋有些心疼，也不問他哪兒來的酒，只問：&ldo;好端端的，你究竟為何飲酒?&rdo;

&ldo;也沒什麼，&rdo;展昭聲音輕輕，&ldo;今日是蓼藍的生辰。&rdo;

第35章 【重見光明】

&ldo;……&rdo;羅清秋不知該說什麼。提起楊蓼藍的展昭總是格外柔軟和脆弱，羅清秋不忍責怪他喝酒。

往年楊蓼藍的生辰，展昭也一定有所感懷。只是今年，又趕上展昭的眼睛失明，他心中的感情恐怕更複雜。

&ldo;她一定不想你這么喝酒的。至少吃些東西再喝啊，不傷胃口。&rdo;羅清秋說著，將菜取出來，把筷子遞到展昭手上。

展昭隨意夾了兩口，復又喝酒。

羅清秋雖然看不見展昭的眼睛，卻分明看到他臉上有淚淌下，忙道：&ldo;展大人，你喝酒也就罷了，千萬不要落淚，對眼睛不好。&rdo;

展昭訥訥抬手拭淚，苦澀一笑：&ldo;我竟然落淚了……&rdo;

是啊，展昭竟然落淚了。這可是展昭啊，是南俠，是英雄。

也是個普通人。

幸好是個普通人。

他是為了楊蓼藍?還是為了他的眼睛?羅清秋不知道。或許是這兩件事疊加到一起，讓他不堪承受了吧。

&ldo;其實我也想過，在外嘗嘗受傷，或許哪一天手或腿會因為受傷而廢掉。但我沒想過，我先失去的會是眼睛。就像我從前也想過，蓼藍有一天會找到屬於她的歸宿，卻沒想過，她會那麼早離開。&rdo;

展昭的語氣中並未飽含著情緒，只是很平淡。可羅清秋覺得，在青年，一個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失去心愛的女子，又失去了光明，即便是展昭，也難以承受吧。

&ldo;展大人，你相信麼?如果你特別特別堅定地相信一件事情會發生，它就會發生。&rdo;羅清秋忽然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