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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家店叫稻草人,就在人民路酒吧街的最裡面,招牌特大,一眼就能看到。』
他抬起頭看看月亮,又亮又圓,今天大概是十五。
自欺欺人,他低頭苦笑——也許吧,他從小到大一直都這麼懦弱,跟嚴沐陽完全不同。心裡有人又怎麼樣,只是一個不可能的人,他不僅不能去爭取,還必須竭盡全力將不斷靠近的人推開…
他輸入目的地,叫了車,在路邊靜靜等候。
自欺欺人,他才不會自欺欺人。喜歡又怎麼樣,他至少還是他哥。嚴沐陽說得對,感情是無法控制的,感情的事沒有對錯。
他像個瘋子一樣,一會兒一個想法,越想越憤怒。
有什麼可怕的,我為什麼不能去他們那兒喝酒?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了我。
既然已經這麼痛苦了,那再痛苦些又能怎樣?痛苦才是生命的本質,他不是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嗎?他現在只想在痛苦中沉淪。
第30章 失控
馬天旭說得沒錯,他家的招牌確實很大,粗糙的木質牌匾,形狀怪異,像從哪兒隨手撿到的一塊木板。「稻草人」三個字端端正正寫在正中,字體邊緣也是帶著些毛糙的設計,風格怪異。嚴沐宸在門外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很久,總覺得有股什麼魔力吸引著他移不開眼,他又轉頭看看周圍幾家酒吧的店名設計,兀自搖了搖頭——高下立判。
一推門,帶著熱氣的聲浪就兜頭灌下,狂亂的燈光晃得他一陣暈眩,但他沒有在門口停留,先快走幾步躲到一邊的陰影中,才抬頭掃視一圈,鎖定吧檯的位置。
吧檯在左手靠里的地方,裡面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瘦瘦小小的正在跟客人聊天,大概是酒保,另一個正在調酒,看不清面容,嚴沐陽不在。他不知道嚴沐陽平時都呆在哪裡,但吧檯應該是最有可能的位置,他放下心來,默默走到左手離吧檯不遠不近的一個散座坐下。
自從大學畢業,嚴沐宸來酒吧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開始還會偶爾去放鬆下,後來隨著工作越來越壓抑,他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變成了窩在家裡。
此刻再次身處熱烈吵鬧的環境中,他卻沒有感受到以前那種輕鬆寧靜。燈光依舊昏暗,卻不再能帶給他安全感,耳邊的混亂嘈雜也只是徒增煩躁,一切都不一樣了。
隨便點了瓶酒,他靠上椅背開始細細觀察室內環境。
這個酒吧比prayer大得多,吧檯左手是舞台,台上器材設施看起來非常專業,空間也足夠一個小型樂隊在上面表演。舞台下面靠近吧檯的地方有個單獨的卡座,裡面坐著幾個年輕男女在聊天。只掃了一眼,嚴沐宸輕飄的目光就霎時定在那裡。
他在那群人里看到了嚴沐陽。
嚴沐陽的頭髮比過年時短了很多,他五官本就銳利,沒有了頭髮的修飾顯得更加深邃冷酷,在晃動的光線下精緻得像電影裡的特寫鏡頭。此刻靠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一蜷一伸,是個十分放鬆的姿勢。大多數時候只是聽著別人說,偶爾搭兩句話或點點頭。面前擺著一杯酒,看起來幾乎沒怎么喝。
嚴沐宸就這麼靜靜看著他。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近到能看清表情,但他心裡已經腦補出對方大笑、蹙眉、逗趣、生氣的樣子,所有鮮活的模樣都清晰可見。
服務生把酒拿了過來,徵得同意後為他打開,倒上一杯,然後點頭離開。他突然覺得口渴難耐,急切地拿起杯子,一口氣喝下大半。
味覺好像失靈了,完全品嘗不出酒的味道,他咂摸幾下,又將杯里剩下的一飲而盡,這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等他再倒上一杯,抬頭繼續看向嚴沐陽,那邊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同時舞台上多出了四個身影,台下的人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他想起小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