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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到此處停頓住，復而轉身又看向眼前的男女，&ldo;那是個女孩子。&rdo;

&ldo;先帝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長公主。&rdo;溫世言蹙眉，&ldo;你是說長公主……&rdo;

&ldo;當然不是長公主，如果長公主是延帝後人，那我就不會毒死她。&rdo;女人殷紅的唇這麼勾起有幾分滲人，像是吃人的妖魔，她說，&ldo;長公主身邊有兩個婢女，一個嫁給了溫敬秦將軍，一個嫁給了虞崇山。&rdo;

虞清歡眉心一動，那天在溫府，躺在病床上的虞母說得就是這件事，她才是延帝後人。

女人自嘲似地搖了搖頭，無奈仰頭長長嘆出聲：&ldo;長公主對溫家的孩子尤為寵愛，溫敬秦也遠離朝堂，更是無人見過他的愛妻，一直以來我都默認溫家的才是延帝後人。&rdo;

&ldo;這也是當年你不殺我的原因?&rdo;溫世言問。

女人的一笑，並未直接回答世言的問題，

那年發生的種種實在太清晰深刻，噩夢纏繞的同時也是滿腹疑惑，當時他聽得外面都沒了聲音才從床底下爬出來，他不知道過去多久，不知道自己在長越宮幾天了，不知道爹娘有沒有在找自己，不知道出去後能不能活下來。

他只記得自己當時趴在床底趴得手腳麻木，搬來凳子，爬上凳子後從寢殿的窗戶翻爬出去，從窗沿掉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骨架都散了。

他痛得爬不起來，想哭卻不敢出聲害怕會引來附近的人，只好匍匐著一隻往前爬往前爬。

黑夜掩藏了他還小的身子，他爬了很久都沒有人發現，直到一道白色身影輕緩著腳步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望著那雙鞋子，才慢慢平下來的恐懼一層一層攀升，像一條毒蛇在他的心臟口越纏越緊。

&ldo;怎麼沒發現這個孩子?&rdo;那時候女人的聲音還很年輕。

白色身影的男人搖頭說：&ldo;他很能忍。&rdo;

女人嗯了一聲像是發現什麼，蹲下來伸出她冰冷纖細的手指捏緊了溫世言的下巴，&ldo;這是溫家的那個孩子。&rdo;

&ldo;所以呢。&rdo;白色身影問。

&ldo;不能殺。&rdo;女人斬釘截鐵，不容反駁，&ldo;你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他忘記長越宮發生的事情。&rdo;

那始終沒有動過的白色身影嗯了一聲，從袖口掏出一瓶藥：&ldo;只能讓他變成一個傻子。&rdo;

&ldo;傻就傻了吧，以後也好控制。&rdo;女人的聲音冷到極致像極了溫世言心裡的那條恐懼的毒蛇的信子。

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溫府，他又盲又啞了，高燒昏睡，很長一段時間他就像靈魂游離，完全活人的樣子。

至此之後，溫府便有了個傻子。

只是連溫世言都沒料到，這蠱毒每年竟然會有三月的休眠期，搞得他傻都傻不徹底。

回憶如潮湧，當年的那條毒蛇已經孕育出更多小蛇，密密麻麻游爬在他的每一處經脈上，溫熱的血液漸漸變得冰冷凝固，那條大蛇依舊吐著信子對準他的命脈虎視眈眈。

&ldo;那三個老頭的障眼法的確厲害，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與懷疑過自己的判斷。&rdo;女人瞧著冷汗涔涔的溫世言，繼續說，&ldo;但那根假釵子，卻讓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溫世言只是一個犧牲品。&rdo;

她眼底掠出一抹殘酷，慢步走到溫世言的身前，&ldo;你真是可悲，連你親爹都把你當做一顆棋子。&rdo;她說著轉頭看向鐵欄內滿滿擔憂的虞清歡，&ldo;為的就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