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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芳搖晃著溫世言的肩膀，病怏怏的臉上儘是擔心的愁容，&ldo;你沒事吧?&rdo;

溫世言回過神來搖了搖頭：&ldo;你把清歡送進宮去，不等於羊入虎口?&rdo;

&ldo;在宮裡那人反而不敢動手。&rdo;陸芳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下來，&ldo;還有……&rdo;

陸芳還要叮囑但前院住房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停下話仔細聽，剛要說話卻被溫世言攔截下來，&ldo;是齊灃來了，你得先回去，我去廚房。&rdo;

兩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各自離開，溫世言剛走兩步便道：&ldo;對了，齊灃也不知道這些事，世言少爺防著點他好。&rdo;

&ldo;我知道。&rdo;世言搭了一句，就趕緊往廚房方向跑了過去。

月被不知道從哪飄來的一層雲給遮住，月光瞬間變得暗淡，兩道身影飛速離開後門，悄無聲息地不見了蹤影。

齊灃根據骨頭的話找到了廚房，進門就看見溫世言坐在地上靠著方木桌桌角，他把頭埋在膝蓋上雙臂緊緊抱著雙腿，弱小又無助的樣子。

齊灃抬手讓跟來的那些人都先下去，他慢步走到世言跟前蹲下，暗暗嘆了一聲後才安撫說：&ldo;別擔心了，虞清歡這個人還是挺為自己著想的，她不會有事。&rdo;

世言抽泣著抬頭，眼睛也不知道是揉的還是哭的，紅得讓人心疼，&ldo;可大晚上的，娘子能去哪裡啊，她再厲害也是個女子，身嬌體弱的萬一遇上歹人可怎麼辦?&rdo;

&ldo;不急不急。&rdo;齊灃抬手輕撫世言的背脊，&ldo;我已經讓人四處去找了，要補，你先回去休息?&rdo;

&ldo;娘子不回來，我不休息!&rdo;世言下巴抵著手背氣鼓鼓地盯著地面。

齊灃嗯了一聲，也沒在勸反倒是笑了一聲，也隨之坐在了地上，&ldo;那我陪你。&rdo;

&ldo;你不能陪我，你陪我，誰去找娘子啊!&rdo;世言面色難看地衝著齊灃說道，&ldo;那我自己去找。&rdo;

世言起身到一半就被齊灃給拉住了，&ldo;不用找，我知道她在哪裡。&rdo;

&ldo;什麼?&rdo;世言驚愕地看向齊灃，耳邊嗡地一聲突然頭暈腦脹，不是說齊灃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忙是收住自己的表情，故作興奮地湊到齊灃身邊問：&ldo;我娘子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rdo;

齊灃完全沒注意到溫世言表情細微的變化，在他看來，世言從驚訝到興奮的情緒變化是人之常情，他盤腿坐在冰冷的地面，抬頭看著溫世言說：&ldo;在皇宮。&rdo;

&ldo;皇宮?&rdo;溫世言擰眉問說，&ldo;怎麼會呢，娘子去宮裡做什麼?&rdo;

齊灃苦笑沒回答世言，他猶疑了下垂首自顧自地說：&ldo;真得很羨慕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擔心，不用做選擇，不用考慮背叛與被背叛。&rdo;

世言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傻愣愣地看著齊灃，但他挺贊同齊灃說得話的，一開始每一年清醒的這三個月他都是在惶惶不可終日中度過，後來慢慢習慣在噩夢中一次又一次重複七歲那年，慢慢不再害怕，可這件事就是個烙印，抹不掉的。

一年裡剩下的九個月，他完全不會記得這件事，無憂無慮，萬事大吉地活得像個傻子，可他喜歡這樣的生活，特別是清歡出現之後，他更願意是個傻子然後被她寵著。

他只見識過皇室朝廷暗鬥的冰山一角，而齊灃從小到大經歷過的大大小小，想想便覺得活得真是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