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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要他們調轉了馬頭……因為……因為我想求你替我救一個人。&rdo;
他點點頭,道:&ldo;那你為什麼不要他們把馬車趕得快一些?&rdo;
&ldo;你的身子要不要緊?&rdo;不知怎麼,荷衣覺得自己的嗓音發顫。他竟連要救的是什麼人都沒有問。
&ldo;不礙事。&rdo;他淡淡地道。
荷衣出去吩咐了一聲,馬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地急馳了起來。
&ldo;坐。&rdo;慕容無風指著自己身旁的一個淡綠色的軟墊。
他的馬車裡錦裀繡褥比目皆是。而他自己卻像是馬車裡最暗淡的一團顏色,疲憊地靠車壁上。
&ldo;茶几上有茶。&rdo;見荷衣盤腿安靜地坐在軟墊上,他只好又招呼了一句。
她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漫長地沉默。誰也不說話。
飛速奔馳的馬車顛簸得很厲害。他的臉正一點一點地發青。
終於,他俯下身去,四下張望。
荷衣眼疾手快地將痰盂移到他面前,一揭開蓋子,他便狂吐了起來。
這一吐,便止不住,一直吐到胃汁似已倒空,已無物可吐,他還在作嘔。
她只好扶著他的肩,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漱漱口。
他的臉蒼白得發青。
&ldo;你覺得好些了麼?&rdo;她在他耳邊輕輕地道:&ldo;要不要吃藥?要不要喝一點水?&rdo;
他搖了搖頭。她的心裡卻已大痛了起來。不禁握住他的手,將真氣源源輸入。
他漠然地看著她,道:&ldo;多謝,你其實不必這麼費心照顧我。我很快就會沒事的。&rdo;
她呆呆地望著他,心中仿佛插進了一根針。
&ldo;不用客氣,我們原本也算是朋友。&rdo;不知怎麼,她的口中竟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她將他扶回榻上,在他的腰後墊了幾個枕頭,讓他儘量舒服地半躺著。
&ldo;手指甲又長了。&rdo;她看著他的手,輕輕地道。
說罷不由分說地捉過他的手,從腰裡掏出一柄柳葉飛刀,輕輕地,替他修理著手指。
沉默中傳來的只有燈燭嗶剝之聲和滾滾的車輪聲。
很快地,兩隻手的指甲都已修完。她笑了笑,道:&ldo;我修的好不好?&rdo;
&ldo;好。&rdo;他看著她,目光漸漸地柔和起來。
&ldo;手指頭幹完了,該輪到腳指頭了。&rdo;她開始替他脫襪子。
他開始恨自己的腿為什麼會連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忽然皺起了眉頭,忽然盯著他問道:&ldo;你的腳踝上為什麼會有一大塊疤?&rdo;
那是那天被纜繩勒出的傷痕。他情緒極度低落,竟懶得敷藥,只是聽之任之地讓它癒合。其結果就是兩塊凸凹不平的大疤。
&ldo;不小心給茶水燙的。&rdo;他胡亂地撒了個謊。
她輕輕地撫摸著那塊疤痕,輕輕地道:&ldo;還痛麼?&rdo;
&ldo;不痛。&rdo;他道。
她幽怨地盯了他一眼,道:&ldo;你身上其它的東西都是別人的,唯有這雙腿是我的。下次不許你再把它弄傷了。&rdo;說罷她低下頭來,開始認真地修起指甲。
他苦笑。正想說兩句輕鬆的話。卻發現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ldo;怎麼啦?&rdo;他連忙坐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