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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姜聞言,眼中有了一絲得色:「月支國進貢的月支香,取一小錢放入器皿中焚燒,可辟邪祛疫,九月不散。」
「那可名貴地緊。」
謝雲姜得意道:「府里也就只有阿姊和母親得了幾錢。對了,你在這幹什麼?」
秋姜往前站了站,似乎是想擋住身後的珊瑚叢。謝雲姜眼尖,詫異地走上前去,指著地上那些火珊瑚道:「這是什麼?」
「沒什麼。」
她分明不信:「三阿姊,我們是姊妹不是?你怎麼這樣吝惜。」
「阿雲不要這樣,三阿姊告訴你便是了。」她像是怕別人詬病,臉上卻又有些不情願,「阿秋也是聽一個老阿婆說的,這東西可以美膚。」
謝雲姜眼中一亮:「怪不得三阿姊白了不少呢。可有用法?」
秋姜又吞吞吐吐、不甘願地說:「移植回院內,在旁焚火,將其中精華熏出即可。」
謝雲姜抿了抿唇,瞟了她一眼:「如此,謝謝三阿姊了。」她不疑有詐,迫不及待地讓隨行的下人去準備了花盆,移植了好幾株回去。
身旁,六娘子謝令儀的眼中也有些熱切,但是礙著謝雲姜在場,不好讓下人動手。
秋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忍不住發笑。熏吧,熏地越多越好。
有腳步聲從東邊的拱橋傳來,回頭一看,謝雲姜喜出望外,還沒等人過來就疾步跑過去,將來人抱了個滿懷:「阿姊,你怎麼才回來,可想死五娘了。」
來人較她們幾個年長,已經及笄,一頭秀髮挽在頭頂,梳著精巧的靈蛇髻,只插了一支紫檀木鳳凰單翅木簪在發梢,白色對襟的雙繞三重深衣廣袖長裾,上儉下豐,袖口和下擺處繡滿璀璨的金蓮,寬寬的錦帶束腰,中間垂下碧玉宮絛,雪白的衣袂和絳色的披帛絲絛在微風中鼓動飄飛,顯得飄逸出塵,容色絕艷。
「阿姊。」秋姜和謝令儀、謝秀娥齊齊對她斂衽一禮。
謝嫵姜微微一笑,仿佛海棠花在晨霧裡緩緩綻放,讓人不由地屏息:「自家姊妹,不必拘束。」她看了眼秋姜,眼中是一如既往讓人難以拒絕的溫柔,「身體好些了?」
秋姜道:「多謝阿姊掛懷,已經好了。」
謝嫵姜自然地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握了握:「照理說,我該去看望三妹的,但是這些日子在師父那裡進修,實在脫不開身,三阿妹,做阿姊的心裡實在是抱歉。」
「阿姊有心了,還是修行要緊。」秋姜嘴裡這麼說,心裡卻笑道,如果真的有心,哪怕差一個婆子來看也是好的。
不過謝嫵姜這個人,確實比輕狂膚淺的謝雲姜難對付多了。這幾日從翟嫗和青鸞嘴裡得知,她這位阿姊不僅容貌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才名遠播,更是比丘尼安妙音的關門弟子,精通佛法經論,工於煉丹卜卦之術,有數之不盡的貴胄子弟、甚至是朝廷要臣遣人登門來訪,請教占卜問卦的事宜。
宇文氏沒有作古前,王氏是位次於宇文氏的側室,即便是太原王氏的宗族女,但只是庶出,在身份上,自然是比不上鮮卑三大皇族之一的宇文氏的。文帝漢化後,主張胡漢聯姻,漢人門閥不喜歡鮮卑人也只能放在心裡,表面上還是不得不高看一等。畢竟,北方畢竟是鮮卑人的天下,那杳杳神京中的帝王是出身鮮卑拓跋氏。
王氏如今雖然扶正了,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處處矮了宇文氏一頭,連帶著謝嫵姜也低謝秋姜一頭。不過現在謝嫵姜名聲在外,很多人忘卻了這一遭罷了。但在謝嫵姜心裡,這是永遠的一根刺。
第003章 嫡庶有別
003嫡庶有別
寒暄了片刻,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謝嫵姜提議一同去夫人院裡用膳,秋姜痛快地應了下來。謝嫵姜反而有些意外了。以往,這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