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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是真心愛著你母親,所以他才把你撫養長大……直到你母親過世。」耿祥道,而當年他也愛著嫂子,因為怨恨自己的懦弱和虛偽,他才斷了根進京城做了太監,這就是老天對他的報應,讓他一輩子無妻無子。
「他恨的是我,但卻把你害了!」張絡行對兒子說,雖然他也從茹英的信中得知孩子是半陰半陽的身子,但圓子表面上看起來卻是個男娃娃。
「我現在心裡很亂……對不起,我不能對您!」耿圓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道長,他叫不出「父親」二字。
張洛行苦澀的笑了:「我知道……你只要記住,咱們是毫州的張氏一族就好了,你還有兩個哥哥,他們這次沒有跟我過來,如果今後有機緣,我會帶你回毫州認祖歸宗的。」當然,這是在大業已成的前提下,如今一切還不好說。
等叔叔和父親離開之後,耿圓又照例在廚房忙火,可是心裡卻似有塊大石頭壓著一般,難受得要緊,他不知道該不該去找父親再好好聊聊,聽說父親他們過幾天就要離開京城了,這一走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若不去,他定然會後悔,但去了,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在出神的時候,竟然讓鍋里的油燙了手。
王嬸見他還在發呆,連忙拿來一瓢涼水,拽著他到門口沖洗!
「您得留心點兒,馬上要過年了,別弄個傷出來!」
耿圓很不好意思的說著:「讓您費心了!」他真不該在做事的時候,胡思亂想。
「誰沒有點兒煩心事兒,尤其您還這麼年輕,等到了我這把年紀就只剩下柴米油鹽了,該想的想,不該琢磨的就別瞎琢磨!」王嬸是過來人,她覺得耿先生是個心很重的人,活著原本就不容易,如果再學不會看開就太累了。
他「嗯」了一聲,確實,無論他如何費勁心力的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即便他不姓耿而姓張,他不還是小圓子嗎?啥都沒有改變!
☆、將你放在心尖上
為一波客人的菜做完後,耿圓才顧得上坐在門口歇著。
此時,載鉞也進門了,今天他又換了衣裳,披深藍色狐皮斗篷,裡面則著綠色團錦段子棉襖,淺灰色褲子,腳踏藍色翹頭靴,精神奕奕,引人觀瞻!
「爺您吉祥,給您拜個早年了!」夥計很識趣,他知道這位和老闆是舊相識,所以只來一次就記住了。
「和你們白老闆說,準備一間上房,我先去會個人,等會兒過去。」載鉞道,把馬交給夥計就奔了廚房。
結果,事與願違,他看見白牡丹正捧著小圓子的手站在門口,二人講話的表情很親密,甚至有些曖昧!原本天兒就冷得要命,卻又被人潑了一頭冰涼徹骨的水,讓他馬上醒覺,如今人家已經不是他府邸里的太監,而是自由人了!
白渲其實是在查看小圓子胳膊上的燙傷,手腕子微腫,按道理說不應該再做事了。
「你歇著吧,晚上如果有客人點菜,我讓夥計去旁邊買。」
耿圓搖頭:「沒關係,不礙事兒的!」他抬眼的功夫,就看到某位站在不遠處,冷冷的望著自己。
白渲注意到耿圓的視線,也向門外看去,發現一位吃醋的大爺正不愉快的盯著自己,仿佛他是一隻偷雞的狐狸!就算他是只狐狸,那隻漂亮的錦雞如今也已放歸山林,不再屬於這位大爺了!
「金二爺,您過來了!」身為老闆,他得首先過去招呼。
看到牡丹走過來,載鉞也沒把臉上的慍色收起來,反而陰陽怪氣的說:「我讓你照顧他,你倒是照顧得太周到了!」
「看您說的,方才我只是在看小圓子的燙傷,讓他歇著,今晚就不要幹活了。」白渲的心中自然不快,雖然他們曾經相好過,但只是相公和客人之間的「往來」,並沒有特別深的情誼,可是如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