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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变过,抬眼瞧着他,只眼中似汪着点点水光,星子般闪动,他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四哥,他定乐意告诉你。”
多铎终没有去问,她已说的这样明白,恍恍惚惚出了宫门,纵马驰去。
云昏雨沉,一望无垠,殷殷地交融天地,这样广渺,怔怔望去却不知哪一处才是他的归途,他什么也没有了,最后,终连她也失去了……
这一只她送来的锦匣。
盛着玉佩,青田印,琉璃耳坠……
物归原主。
从今往后,便是路人。
或许……更是仇人。
完
楔子 玉笙寒
即使没有了扳指,一年零三个月九天后,在天聪五年的夏天我还是嫁给了这个叫爱新觉罗?多铎的男人。
一路听着锣鼓齐鸣,喜乐喧天,在现代常见的仿古婚嫁发生到自己身上时,我依旧感到惊讶与好笑。身上着了纷繁复杂的嫁衣,红底金线,上头密密绣着大朵丹花,头顶一块半透光儿的喜帕,还有镯子坠儿耳珰臂环,该带的一样不差,仿佛坐在喜轿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个盛装的木偶。
我百无聊赖地从喜帕下看手里照得通红的苹果,觉得这一切都来得极不真实,毕竟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这些事带来的无法弥补的后果,使我们被迫或者不由自主的渐行渐远。
忘记是谁说过,也许是个哲人,也许是我的哪位小资非常的朋友,有些事注定不能错过,晚一步就将变成冰冷的嘲讽。现在我深有体会。
轿子方落了地,便听得“咻咻咻”三声,有什么东西接连撞上来,十分倏急,大有要破轿门而入的势头,我在心里抱怨满人形式化的习俗,握紧手里的苹果,耐着性子没去揭开帘子。
对我端坐不动的表现,喜娘应该十分满意,但是很快我还是听到轿子外那个怪里怪气的声音道,“格格莫怕,那是贝勒爷‘叩轿门’呢。”
我“唔”一声算是回答,才不管她在乱哄哄的喜乐和鞭炮声中听到没有。接着就有人来搀扶我下轿,低着头往前走,眼见到的是花瓶底踩上了红毡毯,有一支无簇苍头箭横正在脚边。之前已经听过大婚的全套程序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亲身演练。
走了没几步,就要跨火盆,有人上来替我略略提起袍摆,跨了一半时,两旁的嬷嬷忽然高声唱起来,“前灾后福一火断,新嫁新娶生生安。”
生生安?这一生相见已错得够离谱了,我还敢指望来生与他再聚首,论平安?
坐帐摸过一个多时辰,之后是绞脸梳头,妆越画越浓,顶戴越加越重,我两眼一摸黑,也就任由她们摆弄。终于,手中沉得要命的苹果被人拿走,转手塞入一条红绸,喜娘凑过来道,“格格,跟着贝勒爷走便是了。”我麻木地点点头,明白过来那一端是在多铎的手里。
新娘出阁,由兄长护送,与迎亲的队伍在途中相逢,便转手给新郎的兄长。进了府门后,该做什么都有喜娘提醒,完全不用我操心。直到拜过神位,萨满始唱阿查布密的祝歌,一柄系了红缎的秤杆儿挑落喜帕后,我才开始对自己的新身份有了现实的认识。
眼前这个与我对坐,一脸淡漠地接过合卺酒的人,将要成为我的丈夫。这一生这一世,我们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接了柴火和宝瓶,跨过马鞍进洞房,嬷嬷麻利地端上子孙饽饽,我依着规矩咬了一口,喜娘在一旁笑问,“生不生?”
嘴里的生饽饽梗住了喉咙,我在喜娘期盼的眼光中低下头去,不自觉用手掩住口,垂眼正好看到多铎拽紧了的拳。气氛正僵硬的时候,一阵枣子花生桂圆雨砸下来,两个经验老到的嬷嬷夹着喜娘开口,伺候的下人都有三分眼色,一箩筐的讨喜话儿便将尴尬遮掩了过去。
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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