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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雖然知道她爬不出來，燭龍還是伸出一隻手擋住浴桶邊緣。

孩子的小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則努力地向外伸。

燭龍向她伸去的方向看去。

&ldo;貓兒！&rdo;小孩喚道。

幼梟蜷縮在浴桶外的一個角落，聽到喚聲180°轉頭看來，鋪開翅膀嘎嘎揮舞。

是想讓幼鳥過去一起在水裡玩嗎？燭龍心想。

但是在幼梟邊撲扇邊亂蹦地跑過去之前，一道無形的障礙阻斷了它。

&ldo;老實呆著。&rdo;丹隱無情地揉了把這團毛絨絨。

與燭龍對視了一眼，丹隱出掌，藥力滲入溫水中。

片刻，水花再次繚亂，不加遮掩的大哭響起。

孩子在水中翻騰，撲騰的手腳藥水四濺，而燭龍似早有預料這一幕，一手阻止她亂動，一手托起她的頭不讓她沉入水中，

孩子在他手上大哭，閉著眼睛，癟著嘴，五官皺成一團。

水花四濺，淋了他一身，衣服前襟幾乎濕透，燭龍卻似感覺不到一般，雙手依然沉重而溫柔地把孩子按在水中，不讓她浮出。

丹隱面色微變，卻不曾轉頭看旁邊周身氣息都已微妙變化的燭龍一眼。

燭龍俯身，柔聲言道：&ldo;暝兒，是很難過嗎？&rdo;

&ldo;疼。&rdo;孩子哭著抓著他的手。

燭龍平靜的表象再也維持不住。她會說話了，這是第一次，小孩喊疼。

&ldo;暝兒，對不住。&rdo;聲色低沉。

&ldo;苦。&rdo;孩子啞著嗓子，繼續哭訴。

&ldo;乖，再呆一會兒，再呆一會兒我們去吃糖。&rdo;

時間似乎被拉成無限漫長的細絲，在抽噎訴泣和溫柔低語中慢慢慢慢地走過。

&ldo;對不起，暝兒。&rdo;

&ldo;對不起。&rdo;

&ldo;對不起。&rdo;

反覆重複的歉意，不知過了多久才得到終止，不知要過多久才能走到盡頭。

直到孩子終於真正閉上雙眼，燭龍緩緩將她從水中抱出時，雙手終於有了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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