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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隱沉默了片刻。&ldo;沒想到，你也這麼關心中原百姓的安危。&rdo;微微嘆了口氣，他又道：&ldo;但是，你也高看我了。道通明只是一介山野村夫，平生理想不過道統有成，那種天下大事，豈是一人之力能夠扭轉的？&rdo;

&ldo;道統……這個理想，也不小了。&rdo;

&ldo;所以，道通明已無暇他顧。&rdo;

&ldo;我卻認為，你太妄自菲薄了。在我與你相遇的那處境界，人人知上清正統，隨處便有談玄講道，這道統，已經種下了。&rdo;

&ldo;原來，你還有關注那處所在。&rdo;丹隱望過去，見燭龍沉默，他也開始沉默。

這番話，對方漏出破綻，他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最初是為鐘山的原因，但若只關心道統，他又何必從那一界移居到現在的中原來？

&ldo;呀、呀。&rdo;在他們沉默的時候，燭龍懷中的小孩咿咿呀呀起來。本來她是在玩著父親散落下來的頭髮，一不小心用力還會揪下來一兩根，偶爾亂動的小手也會打到燭龍臉頰，但這種力道，對燭龍來說完全無足輕重，早就被折騰習慣的他也無視了這種調皮。

而當小孩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雖然是非常輕弱的聲音，燭龍和丹隱的目光卻齊齊轉向她。

雖非話語，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幼崽出聲，經過這兩年，若非小孩還會哭，他們幾乎要以為她聲帶有缺陷了。

&ldo;哎呀。果真是親生的，我養了她這麼多天，她也不在我跟前發出一聲，你一回來，她就耐不住沉默了。&rdo;丹隱笑道。看著小孩朝他父親揮舞著手臂，好似認真地說些什麼，他又笑：&ldo;你說，她是不是在抗議你把她丟下？這應該是第一次她跟你分開這麼久吧？&rdo;

小孩捧起臉蛋，噘著嘴。

&ldo;好吧，是我錯了。&rdo;燭龍立即從善如流地跟幼崽道歉，&ldo;以後不論什麼情況，父親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暝兒就原諒我吧？&rdo;

小孩甜甜地親了親他面頰。

看到這一幕，丹隱有些承受不來地捂住胸口，退後幾步，&ldo;天吶，這也太甜了。&rdo;

被閃了一下，丹隱又若有所思：&ldo;不過這麼說，或許是這次分離，才刺激了暝兒發出聲音。&rdo;

燭龍看過來：&ldo;我不在的時候，她有哭鬧嗎？&rdo;

&ldo;無。&rdo;丹隱搖頭，道：&ldo;她……非常得乖巧。在你不在的時候，她很乖。&rdo;

實際上，似乎要比在他父親跟前時還乖巧安分許多。丹隱暗暗在心中道。

燭龍點頭，而似乎發現了聲音的用途的幼崽，又開始咿呀咿呀喚著，這次伸手向旁邊的物體。

燭龍抱著她過去，小孩便好奇地摸摸這，摸摸那。不過這裡的大部分物件其實她已經很熟悉了，很多還是小時候用塞到嘴裡這種方式認識的，所以現在也基本上是一碰即止，只是在享受用聲音指使人的樂趣。

燭龍和丹隱也很習慣地由著她鬧騰。

沒用多久，小孩就抱著一罐黑白棋子，趴著睡了過去。

燭龍從她小小的手心輕輕撥出涼涼的棋子，放回罐內。

丹隱卻取了一顆黑子。

&ldo;來對弈一局？&rdo;

&ldo;好。&rdo;燭龍掀袍落座。

作者有話要說：

燭龍讚賞了丹隱才學是因為這個年代還沒有千字文，本文設定千字文是丹隱所創，架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