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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毒了吗?”黄金右手问石韦。
“消了啊。不是照你的方法消的吗?”
“你消哪只手了?”
“右手啊。”
“妈的,他是左手的手术!”
“你不是说照你上一台手术的步骤消毒的吗?”
黄金右手被气得说不出话,然后摔门而出,随即跟我们学校说:“石韦这个学生没有医生该有的职业素养,没有临床应具备的辨证能力,请求学校做出最好的处理。”
没过多久,学校就派人来调查,看看石韦是不是像黄金右手说得不适合做医生,调查之后发现,确实如此。于是石韦被学校强制从临床型硕士调到了学术型硕士。
石韦当然不会搞学术研究,最后花了五千块请人写了一篇硕士论文,然后糊弄糊弄,顺利毕业。
苗俪问他:“你学了八年的医,怎么对医学还是一窍不通啊?”
石韦说:“我爸是商人,我爷爷是商人,我发现我们家的人只适合做商人,治病救人是慈善,商人做慈善是没有好下场的。”
石韦回家之后开了厂,生意越做越大,没过两年,基本上就把发炎和感染的定义都给忘了。
那场雨下完之后,天气开始燥热,原本浮躁的气氛更加浮躁起来,别的专业的学弟学妹们接近毕业,开始奋笔疾书毕业论文,我接到了一两单要求不严格的写综述的生意,都是五百块一篇。
我带了三条一块钱的咖啡和竹芯留给我的杯子,在教室里开着电脑,连着移动的教育网,一坐一整天。中国知网上的论文大多千篇一律,看着就像一个实验改了几个数据和主要人名,或者是把实验动物从白鼠换成白兔,然后随便写写凑成的一篇论文。就像是写小说一样,一本十几万字的长篇小说,理清故事梗概之后,开始东拼西凑,四处摘抄,时间久了也就成型了。
我接手的两篇一个是乳腺癌护理的综述,一个是性病治疗的综述,这两篇综述十分好写,知网上有大量的可参考论文,虽然每篇都差不多,但是拼拼凑凑也能写出一篇看起来相当用心的文章。
乳腺癌护理的综述我花了五个小时,喝了一条咖啡,性病治疗的综述我花了七个小时,喝了两条咖啡。从此以后,我就失眠了,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开始吃安眠药,从佐匹克。隆吃到地。西。泮,从归脾丸吃到安神益智胶囊。我看了很多医生,“沙不醉”跟我说我这是思虑过多,我说我之前思虑过多的时候也不失眠,他给我开了一个月的药,没效;赤松的爸爸跟我说我这是内分泌失调,需要改善激素调节,也给我开了一个月的药,还是没效。
后来我也不吃药了,我习惯性地去值班,然后白天睡觉,于是我的生活又开始正常起来。
☆、湛湛露兮
春天积攒下来的闷热和浮躁在每年六月份的时候一并爆发出来,而后随着接连不断的梅雨消停。
北院的主干道上人不多,仅有的几个人撑着黑色的雨伞孤独地走着,或左或右,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学校本就很小,东院已经被天津大学收了回去,小学更小了,小得仿佛是一个鸟笼,仿佛我们都是鸟笼里的鸟,我们随意乱窜,终究被困在里面。每年的六月份,鸟笼会开一次门,放出几只看似成熟,翅膀有力的鸟,随它们自在飞翔。
笼中鸟第一次飞翔的时候天总是下雨,雨总是打湿翅膀,翅膀使不出力气,飞不动,栖在枝头,无助地观望天地,无助地回眸鸟笼。它知道天晴了,它就得再次起飞,一且都得靠自己,笼子已经回不去了。
赤松跟着他爸去一附院,商陆虽然看书认真,但成绩比不上只看教科书的女生们,只好去二附院,我去中研,石韦勉强升了研究生,去郊区医院。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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