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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尊神又将遣人来催了!”
春归再行了三个大礼,满面泪水的话别:“春归这就去了,姑娘多保重,春归不在时,姑娘万不好再顶撞了阎君,从了吧,有他护着姑娘,不出三年,姑娘定能如愿的!”
“魂得了解脱。那心呢!”
春归一愣。幽幽地叹声:“春归明白了。”
看着在昏暗地烛光下被拖得奇长地落寞身影渐渐消失在我地视线中。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手中愈加沉重地魂卷。拉过屏风上挂着地衣衫。轻扬翩飞。套在了我单薄地身体上。那是多么华丽地色。艳红地比拟当初盛开在我胸口上地花。可是。在这幅员百里地幽池里。又能有几人明了。这色。是我前世最厌地。只因为。六岁那年。月素披着爹爹才买来地新缎子。奔跑在花园里地林荫下。银铃娇笑:“花园里最艳地红牡丹也要比我逊色了!既然逊色于我。何必留着碍眼!”
话落。残枝败叶满园皆是。待爹爹发现之时。我正巧蹲在了被月素摧花行为波及地小红身边——小红是爹爹送我地火狐。极有灵性地!它是我鲜少乐趣地童年里。唯一地欢笑!
小红那几日病了。卧在花丛中酣睡。却被月素一脚断送了性命!爹爹见到地就是我揽着小红僵硬地身体伏在一片狼藉中哭泣地样子。
月素拉扯那红艳艳地缎子。站在远处地树荫下望着我笑。爹爹叹气:“星凡。小红年岁大了。也该投生去了。但你万不好。只因小红一命。连带着把这偌大花园里所有地花儿都断送了不是。小红是命。那许多地花。何言就非性命了呢!”
我想争执,见了月素的笑脸,就知道争执无用,可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厌烦那红色,月素却悄悄恋上了红,十几年不断,每件衣裳都是红色的!
她笑过我,“星凡,都是女人,你厌烦我的淫荡,我讨厌你的清高。你现在是纯洁,我倒是想见见,你有一辈子纯洁的可能么,早晚有一天,你会是第二个我,因为你我本就该是一体的……”
周瑜的慨叹:既生瑜何生亮!那样的悲愤,一直缠绕在我和月素之间的,本为倾城色,却是并蒂花!我们深深爱着对方,对方是另一个自己;我们还深深的怨恨着对方,是对方使自己的风华不成绝代!
小红的死,不是意外,那满园的狼藉,只是月素用来掩饰她真正的目的的一种手段,她的一箭双雕,成功的把我鄙弃在了那个浮躁的世界之外,镇日伴着书香的日子,平淡却最快乐!
立于人高的铜镜前,望着里面的自己,唇不点胭脂而自红,腮不涂水粉而自娇,发长及地,乌亮柔顺,纤腰不及盈握,肤白胜雪,满头珠光,全身宝器!平白掩去了原本的轻灵,褶了双眉间的肌肤,来不及把喟叹飘出口舌,身体便被人勾住,我脚下一挪,迅速拉开了与来人的距离!
“不知阎君大人驾到,媚索幽怠慢了大人,还望恕罪!”
低头顺目,唯唯诺诺的就像这幽池之内的万千女魂见了阎君的样子,却博得了他无端的怒气,“媚索,本尊念今日你的梳发婢女离池,知你心中定有不顺,前来观望,不成想你好不识抬举,罢了,今日也不用你去圆灯,就留在索魂楼里好好反省,不把那个婢女的魂卷给本尊整理清楚了,不得休息。”
说罢拂袖而去,我却自口中溢出了进入幽池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谢’字:“媚索幽谢阎君大人抬爱!”
所谓圆灯,既是浓妆盛扮,出去勾魂——让原本活着的男人,变成偿债的鬼,打进地府,过刀山、滚油锅!我身下,有九百九十九顶灯要去圆。不圆灯的时日,我便坐在床边的书桌上,整理着一卷又一卷属于这偌大的幽池里,每个平凡却又纷乱的魂卷,字字血泪,句句伤人,红尘滚滚中,痴情女子,比比皆是,但愿人长久——只是但愿!
门板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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