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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雍深覺張貴妃送這麼個人來還是有道理的,她甚至不用下毒手,□□就能把他給氣死。
他抬手按了按嗡嗡作響的腦袋,閉了閉眼,厲聲道:「滾出去!管好你的眼睛!」
想到自己穿著條開了檔的褲子跟沈鹿溪共處一室,他就渾身不自在。
沈鹿溪如蒙大赦,當即指天發誓:「現在卑職的眼珠子就是暫存在臉上的,若有下次,卑職立即把眼珠子交給您,讓您日日夜夜帶在身上。」
姬雍重重哼了聲,簡直不想再看她一眼,賭氣似的背過身去。
等沈鹿溪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姬雍才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懊惱地蹙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把沈鹿溪輕輕放過了。
一定是因為沈鹿溪紅臉的樣子太女氣,他才沒下得了手。
爺不跟女人計較!
姬雍如是想著,氣呼呼地踢開腳邊的衣物,憤憤入了湯池。
…………
之前姬雍一直住在宮外,馮太后想見一面都不大方面,如今寶貝嫡孫好容易回宮一趟,她特意叫了姬雍陪自己游太液湖。
姬雍想到昨晚那事,見著沈鹿溪就渾身不自在,也沒叫她跟來,倒是馮太后還記著她這號人,多問一句:「小沈侍衛呢?她怎麼沒跟來?」
姬雍臉色微滯:「皇祖母問她做什麼?」
馮太后笑嗔:「小沈侍衛多好,又實誠又風趣,不像你們哥兒幾個,說話動不動就是家國大事,聽得我頭疼。」
姬雍無奈,只得命人把沈鹿溪叫了出來。馮太后上下打量她幾眼,笑道:「小沈侍衛穿侍衛服也精神,不過哀家倒是覺著,你穿女子衣裳更好看,昨兒個還有不少家裡有兒子的夫人跟哀家打聽你呢。」
沈鹿溪順杆爬,賠笑:「可惜我是個男子,若是哪家貴夫人家裡有出眾閨女,還請您幫卑職留心一二,倘我以後妻子能有您老人家一星半點的品格,我做夢都能笑醒。」
這馬屁拍的忒直白粗暴,姬雍一臉不悅地薄斥:「你渾說什麼?」
可惜架不住馮太后愛聽這種簡單粗暴款的,她給哄得合不攏嘴,直跟姬雍說,讓他別凶沈鹿溪,以後更要好好提拔她。
如果馮太后留心,會發現姬雍和沈鹿溪這君臣倆一路上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偶有衣袂擦著,兩人都迅速躲開,甭提多彆扭了。
姬雍瞥見她和太后相談甚歡,不免皺了皺眉,倘沈鹿溪只是個普通侍衛,能哄太后一笑,留她在這也無妨,偏她的身份……
時值盛夏,馮太后略走了會兒就覺著有些熱了,便坐在涼亭里歇息,沈鹿溪和馮太后投緣,而且和姬雍待在一塊著實彆扭,自告奮勇地道:「我去雪窖冰天為您取幾個冰盆過來。」
老人家確實熱了,只不過她自己正在游湖的興頭上,暫還沒發覺,聽沈鹿溪這般說,更覺著她體貼,叮囑道:「帶把紙傘過去,仔細別中了暑。」等沈鹿溪走了之後,她連連跟姬雍感慨:「多體貼的小伙子啊,以後誰和她在一起了,下半輩子享福哩。」
姬雍不好當面反駁太后,把有些繚亂的黑髮理到耳後,藉此掩蓋自己翻白眼的動作。
雪窖離太液湖不遠,沈鹿溪抱著冰盆就往涼亭那裡趕,就在此時,牆角處繞來一個妖嬈窈窕的美人,美人是宮女打扮,身上卻香噴噴的,就這麼帶著一縷香風裊裊娜娜地向沈鹿溪走過來。
沈鹿溪覺著她眼熟,但也沒多想,悶頭往前走的時候,漂亮宮女指間一松,手裡繡著一叢蘭草的帕子就落在沈鹿溪腳邊。
可惜沈鹿溪壓根沒看見,直直從那帕子上踩了過去。
漂亮宮女:「……」
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身子一歪,要倒在沈鹿溪身上,嘴裡還嬌嬌地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