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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雍嘴角似乎想要翹一下,又覺著不夠矜持,忙抿了抿唇:「哦?」
沈鹿溪一臉認真地勸:「您長得這麼俊,應該好好活著才是造福百姓啊,別老想什麼死啊活的。」自打馮太后跟她說姬雍完美繼承了太祖皇帝那禍殃子似的美貌,她就深覺得美貌不可辜負。
「你說不想我死……」姬雍表情頓了下:「是因為我長得……俊?」每次和她說話話題都會怪到奇奇怪怪的方向。
他每個字都說的很慢,好像在等她反駁,沈鹿溪非但沒反駁,還重重點頭,姬雍瞬間不想再搭理她了。
沈鹿溪怕他再有什麼厭世的想法,忙岔開話題,翻著畫冊上的一盞宮燈,宮燈上還畫了只活靈活現的年畫豬:「這是您小時候用的宮燈?」
姬雍愛答不理地看她一眼,過了會兒才嗯了聲,淡道:「這是我的屬相,當時身邊一個內侍親手繪製了送我把玩的。」他頓了下,輕輕道:「我很喜歡。」可惜最後也沒能留下來。
沈鹿溪勾著他話頭:「那位內侍大人呢?」
姬雍神色更淡:「死了。」
沈鹿溪笑臉一僵,不敢再在雷區蹦迪,她看了看天色:「額……天色不早了,您去睡吧。」
姬雍轉身要走,沈鹿溪忽然在背後喚了聲:「殿下。」
他側頭,沈鹿溪拿起桌上的畫冊遞給他:「這個您留著吧,能找到小時候的東西可不容易,您留著當個念想也好。」
姬雍瞧她神色:「你當時為何要留下這卷畫冊?」
沈鹿溪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過去就挺喜歡的。」她乾笑:「大概是因為有緣吧。」
有緣……姬雍輕嗤:「無用的玩意,留之何益?」
說歸說,他已從她手裡接過畫冊,連同她的塗鴉一起,收攏於袖中。
…………
沈鹿溪早上照例去陪馮太后說話,沒想到馮太后太熱情,還留她在宮裡用飯,沈鹿溪給馮太后讓人添菜添的實在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吃撐了,就在慈恩宮後面的一處小花園裡散步。
她才走到一處柳蔭下,就被一把嫵媚溫柔的女音喚住了:「沈侍衛。」
沈鹿溪轉過頭,就見張貴妃被宮婢內侍簇擁著,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她忙單膝行禮:「貴妃萬安。」
張貴妃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閒聊一般的溫聲道:「近來你在太子身邊當差,可還習慣?昨日多虧了你冒死救下太子,我得好好謝你才是。」她在好好謝你四字上格外加了重音。
昨日沈鹿溪救姬雍的事兒已經傳到她耳朵里,她手裡捏著沈家的把柄,又哄得沈鹿溪對自己忠心耿耿,她暫時沒往沈鹿溪叛變那裡想,只想著沈鹿溪約莫是想取信於太子,不得不說,這女人和邵言的腦迴路還挺類似。
只是昨日姬雍未曾出事,她心下到底憤懣,便尋機來敲打沈鹿溪一二。
沈鹿溪怔了怔,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是在張貴妃宮裡當差的,前老闆關心一下跳槽員工倒也正常,她忙道:「勞貴妃過問,太子待下寬宥,卑職十分感激。」
「待下寬宥?」張貴妃扯了扯嘴角,她輕輕道:「你在太子手底下待的好,本宮就放心了,差事當的如何?」
沈鹿溪笑:「稱不上好,為了不辜負您和太子的苦心栽培,卑職唯有盡心罷了。」
「那就好。」張貴妃手中絲帕掩了掩紅唇,微笑道:「我雖非太子母親,但這些年中宮無主,我也時常照拂太子那裡,我待他和三皇子的心是一樣的,聽說他昨兒在險些墜馬,我可嚇壞了,太子可有礙?」她頓了頓,又問道:「太子近來身子如何,你與我細說說,我也好讓太醫抓幾幅補藥過去。」
這問題可有些逾越了,沈鹿溪不大明白古代的規矩,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