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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可能以為沈鹿溪是無意中攪和進來的,但張貴妃卻對自己兒子的心思明白得很。
姬華避開地上的碎玉,緩緩開口:「母親聽岔了,我和太子笑鬧了幾句,只不過他湊巧帶了沈侍衛過來,這話便傳左了。」
其實之前宮裡對他和沈鹿溪的關係已經有些風聞,姬雍怕也是聽了這些言語,這才有意尋釁,本來對待這等捕風捉影的事兒,忍耐不理才是上策,但……
姬雍沉疴這幾年,反倒是他在朝上如日中天,他不願在這個嫡出兄弟面前退讓,也拉不下臉來忍氣吞聲。
張貴妃雖然明知道這些謠傳水分居多,卻仍冷笑道:「你敢說你對那沈鹿溪沒有旁的心思?」
姬華笑一笑,別有意味地道:「她已經被母親調到太子身邊了,母親事事都有主張,兒子能有什麼心思?」
張貴妃聽出他話中暗含的不悅之意,她面上一窒,深深吸了口氣,忽然調轉話頭:「吳國公的嫡長女你也見過了吧?她品貌出眾,有目共睹,我和你父皇都瞧著她極好,等司天台擇了吉日,你們的婚事……」
姬華輕聲截斷:「我忙於公事,暫時無暇分心。」
他這樣的身份,不迎娶正妃是不可能的,他對吳氏女背後的勢力也算滿意,只是如今他未和沈鹿溪玉成,暫時不想那麼快娶妻,免得婚後妻子掣肘。
張貴妃臉色變了:「你究竟是忙於公事,還是忙著去跟那沈鹿溪鬼混!」她重重一拍案幾:「你往日在他跟前挨前擦後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如今竟要為他耽擱迎親大事!你身為皇子,怎能為一個男人如此荒唐?!你不娶吳氏女,難道還能娶姓沈的不成!」
沈鹿溪不過一區區子爵的兒子,官階不顯,這樣的身份,哪怕她是個女的,給自己兒子做妾她都瞧不上,更何況是個男的!她心裡已把那男狐狸精恨極。
姬華擰了擰眉,被質問的有些不耐,淡淡撂下一句:「母親放心,兒子自有分寸。」也不管張貴妃如何惱怒,行了個禮之後便轉身出了宮。
回了皇子府之後,他徑直走進書房,心裡卻回想張貴妃說的話。
為了男人荒唐……呵。
他從書架內閣取出一隻圓柱形檀匣,又動作小心地抽出其中的畫軸。
隨著畫軸緩緩展開,上面是一個身形高挑的窈窕女子,眉目嬌美如畫,姿容靡麗,別具一番風情——這畫的居然是沈鹿溪。
姬華臉上溫雅不在,目光微熾,伸手摩挲著畫中女子臉頰,好像透過畫像,已把那人攬入懷中,肆意愛憐。
…………
沈鹿溪還是在馬棚了吹了會兒冷風,醉意這才散去幾分。
她一睜開眼,就瞧見自己被埋在乾草堆里,劃手劃腳了半天卻起不來,只得費力地拔出一旁的草叉,先把身邊擋著的草清理乾淨。
她一邊幹活一邊嘟嘟囔囔:「太子也忒不是個好玩意,好歹我為他擋了一回酒,他倒給我扔馬棚里了!也不說賞我點什麼!」
「賞個屁。」
一道聲音泠泠傳來,便是說髒話也好聽得緊。
沈鹿溪本來就憋火,沒想到還有人敢耍賤,她登時怒從心頭起,轉身揚起手裡的草叉,怒喝道:「敢來撩你沈爺爺的閒,非得給你點顏色看……殿,殿下!」
『噹啷』一聲,她手裡的草叉掉地上了,最後一聲直接變成了驚叫,一腔火氣隨之泄了個乾淨。
殺了個回馬槍的姬雍正站在馬廄外,他才從膈應里走出來,親自來尋了沈鹿溪,沒想到把她絮叨他的壞話聽了滿耳朵。
沈鹿溪面臨大型社死現場,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期期艾艾地辯解:「卑職,卑職方才醉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請您見諒。」
「不,我覺著你說的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