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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奇怪,可能來源於喬斌事件後的一腔感謝之情無處抒發。
這幾天,宋海林仿佛自然而然地給了自己一個&ldo;蘇慎專職司機&rdo;的定位,上學放學吃飯,蘇慎後邊必定有一個宋海林推著,鑑於客觀來說兩個人的確是順路,蘇慎也把不大好意思說什麼。
頂多就是像普通高中生一樣,回家的路上多了一個伴兒。
但說實話,這種感覺挺新奇的。
蘇慎從小到大這些年,雖然待人溫和,但這種溫和實際上來源於懶得在意,要想和他親近,可以說是比蜀道難還難。所以他一直也沒什麼朋友,滿打滿算也就和田喆關係好點,但即便是這樣,也沒經歷過一起上下學的時候。
照理來說,一個人習慣了,當身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陰魂不散的時候,總會不自在。可是宋海林大概本身就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時時刻刻保持的距離讓人既不會反感又不會忽略掉這個人的存在。
宋海林自然而然的融入能力就像是每天扔給他一袋子純奶似的不違和,好像兩個人已經在這個村子裡像這樣生活了十來年。好像從小學開始,他就開始端著一大碗麵條坐在門檻上吃,等著蘇慎劃著名輪椅從家門口出來的時候,扔給他一包牛奶再推著他慢慢往學校走。
在路上有時候說話有時候不說話,不說話的時候一人吃一塊兒糖,說話的時候聊聊天氣聊聊作業。
要是真的這麼過了十來年,其實還挺不錯的。
下午最後一節課上物理,大倪倪在講台上戳著粉筆講題,宋海林突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隨後冒著被大倪倪呲兒一頓的風險從後門溜出了教室。期間胖子還好心地用自己肥碩的身軀幫他打了打掩護。
直到放學,宋海林都沒回來。
蘇慎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書包,收拾了得有十來分鐘也不見宋海林回來。
他覺得莫名其妙,宋海林不回來難道他自己就不能走了嗎?
能是能……不過先在教室寫會兒作業也是可以的。
想法還沒成個型兒的時候,蘇慎已經開始把剛收拾好的書往桌子上拿了。
物理書和數學練習冊被一起拿了出來,夾在他們中間的,是那個該死的快遞。
蘇慎鬼使神差地把報紙又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也沒管書包,直接拿著報紙去了田喆那裡。
這個時候,街上的店主們都已經吃過了飯,趁著天將黑未黑,在路邊支了小桌子搓起了麻將。
蘇慎過去的時候,田喆正抱著貓一推牌,&ldo;胡了。&rdo;
鄰居家賣鞋的老闆娘用手指頭戳他腦門兒,&ldo;胡胡胡,你就知道胡!&rdo;
&ldo;這不敢跟您比,&rdo;田喆笑嘻嘻的,&ldo;您這不正好就姓胡作非為的胡麼。&rdo;
周圍立馬響了一圈兒笑聲。
田喆摸了摸一臉不情願被他摸的狗蛋兒,朝蘇慎打了個手勢,讓他先進門,自己在一群人&ldo;贏了就溜&rdo;的罵聲中退了出去。
蘇慎看見田喆進門,第一句話就是,&ldo;我同意了。&rdo;
田喆一點都不意外,把早就翻出來的電話號碼在他臉前邊晃了晃。
蘇慎捏著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ldo;說實話,我對那時候的車禍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甚至對我爸媽都沒有,這事兒,我沾了手保准沒什麼好事兒。&rdo;
田喆一派安然地摸了摸狗蛋兒的腦袋,狗蛋兒抻著脖子躲,&ldo;你又不是為了給你爸媽討個公道。&rdo;
你是為了給你自己討個公道。
&ldo;那小子現在就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