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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林?
宋海林也看見了蘇慎。
因為是周末,蘇慎沒穿校服,穿了一件兒黑色的連帽衛衣,前邊印著一個碩大的海綿寶寶,看起來,和他本人的氣質,非常不符。
挺逗的,說實話。
宋海林這想法一冒頭,他自己就沒忍住笑了起來,越看那個海綿寶寶就越收不住,田喆拿了一張快遞單子在他眼前邊晃了晃他才收住了笑,弓著腰填起了快遞單子。
給潘沒良心一袋兒,給宋鐵面無私一袋兒。
填完單子臨走,本來在紙箱子裡窩著的狗蛋兒翻了出來,在地上用小爪子拍了一下他的鞋面,撒嬌似的&ldo;冒嗷&rdo;了一聲兒。
他蹲下把貓給抱了起來,衝著蘇慎晃了晃,&ldo;我就說這是我的貓吧。&rdo;
狗蛋兒還配合地又眯著眼睛拱了拱。
&ldo;我操?&rdo;田喆罵了一聲兒。
他本來以為這貓不黏人,蘇慎那個破性格活該不被貓喜歡,但他盡心盡力好吃好喝伺候這麼長時間,貓主子平常對他也是&ldo;你等庶民&rdo;的態度,這只能用這貓本來就傲嬌來解釋。
誰知道,它不是不黏人,而是看人是誰。
對著個陌生人黏糊賣萌,這像話麼!
&ldo;我的。&rdo;蘇慎不冷不熱地看著狗蛋兒在宋海林懷裡膩歪。
宋海林笑了一聲兒,把依依不捨的貓放回了紙箱子裡,一抬眼,又看到了著蘇慎的海綿寶寶,兩顆門牙晃在那兒像是宣戰,他沒忍住又笑了半天。
那架勢堪稱仰天大笑出門去。
&ldo;這人你認識?&rdo;田喆給那兩袋子棗包裝了一下。
&ldo;同學。&rdo;蘇慎回答得乾淨利落。
&ldo;你同學真二。&rdo;田喆評價。
&ldo;是挺二。&rdo;蘇慎拎著快遞袋兒,咬了咬牙給拆開了。
田喆還沉浸在上一個關於&ldo;二&rdo;的話題里,乍一看蘇慎轉往了下一場,立馬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薛什麼快遞。
快遞的內在的確和表面看起來是一樣的,非常單薄,東西全抖摟出來也只有一張撕了一半的報紙和一個舊照片。
報紙的時間是十年前,大標題寫著&ldo;珠城市區大貨車私家車相撞,兩死兩傷。&rdo;
蘇慎的手指劃了一下上邊的兩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他熟悉,也不熟悉。腦子裡沒有一點印象,但他們活在相冊里,活在街坊鄰居口裡一個比一個誇張的故事裡。憑著那些不怎麼靠譜的故事,蘇慎從小到大,竟然一點一點地把他爸媽的形象在心裡邊勾勒出來了,像他平常寫小說似的,腦子裡本來沒有的東西,靠著想像一點一點補完整。
爸媽這兩個人,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個字兒,對他來說,最親近的理解只能是小說人物。
現在看著他們的樣子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了報紙上,看著他們的另一段故事‐‐人生中最後一段故事以鉛印的形式簡潔冰冷地被敘述了出來,蘇慎竟然有了一種舒了一口氣的感覺。
一部歷時十多年的長篇小說完成時的那種鬆一口氣的感覺。
這些年折騰著想給這個小說一個結局,把原先的激情熱情感情都磨幹了,結束時,沒有不舍,只有緩不過來似的,&ldo;我終於,完結了?&rdo;
舊照片兒上是他爸媽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照,背面寫著字:礦工實錄,紀念。
那個字體,蘇慎很熟悉,他們家舊書內頁里的批註,都明晃晃是這個字體。
他爸爸的字。
我自己的故事才剛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