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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齋木又用白布裹住了畫。
那個時候,坐在車上的男人是誰呢。神成為什麼要說布穀鳥借巢孵蛋的事。
那個宣傳冊的拝島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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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靖夫看完畫好的畫就去了醫院。千惠美早就做好了住院的準備,一切都很順利。住院第三天動的手術。執刀醫師沒有出現失誤,靖夫的手不會留下後遺症。
齋木決定在靖夫手術後的第二天回去東京。來時沒帶什麼行李,回去反而拖著大行李。因為他帶上了神成的畫。
千惠美今天沒去當志願者,待在廚房裡不知在做什麼。
齋木窺探著無人的畫室。
以前……非常遠的以前。靖夫在高中教美術、開美術教室的時候。當時只是一名畫家,還沒有現在這麼有名。每天都理所當然地跟朋和神成沉浸在畫室里的時候。
畫室是讓齋木痛苦的地方。在這裡見識到了繪畫上的差距,體會到了疏離感。
討厭被對比,每次來這裡都會腿腳發軟。明明他這麼喜歡畫畫。
走進了畫室。無人的畫室鴉雀無聲。陽光一如既往地照進畫室,空中的灰塵閃閃發光。唯一不同的是,窗邊沒有了彩虹簾。
靖夫使用的畫架、椅子,放置畫材的木桌。最裡面有個全身鏡。因為能看到朋,所以齋木討厭照鏡子。只有在刮鬍子時才會用上小鏡子。
齋木抿著嘴站在鏡子前。
全身鏡里能看到朋。就站在自己的左邊。看到朋也不會害怕。只是強烈的罪惡感會席上全身,讓人喘不過氣。想移開眼睛。但齋木仍繼續看著朋。
沒有顏色的朋毫無表情。然後,她果然在一個勁地說著什麼。齋木隔著鏡子凝視朋的臉。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丟下朋一個人。如果那個時候取消跟男人的約定,留在家裡。
雖然說朋不會長命,但說不她現在還能好好地活著。要是她還活著,就能在這裡繼續畫她喜歡的畫了。
眼睛深處湧現熱意。
「對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朋的嘴動了,和自己的口型非常相似。是朋一直在說的話。
『小明是個殺人犯』
那個男人說她一直在說這句,但字數好像對不上。
齋木聚精會神地觀察朋的口型。
『小 明 』
『小 明 』
齋木也開口了。『小明』對得上。
可是,下一句就對不上了。她說的話貌似就四個字※。縮緊口腔的發音,扁嘴的發音,閉上嘴的發音,揚起下唇的發音。
齋木看著朋和自己的口型,發出聲音。
「是、個、殺、人、犯……」
果然對不上。首先字數就不對。齋木又呢喃了先前那句。
「對不起……」
對不起對得上。最後一個難道說是『ね』。再試一次。
「……小明、對不起……」
朋的口型和自己的完全一致。齋木張大眼睛。
「什麼啊、為什麼你要道歉啊……!」
一直以為她在罵自己是個殺人犯。那確實會比較好受。我是殺人犯。因為丟下了應該保護的薄弱的姐姐。被朋這麼罵是他活該。
鏡子裡的朋還在重複這句話。齋木僵硬地搖著頭。
「……不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