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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提著一張跟他身子差不多高的硬弓,身後綁著箭壺。箭壺裡滿滿當當的插著幾十支羽箭,箭壺的一側,則是一柄沒有鞘的形狀怪異的雪亮刀子。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還是快快滾開吧,前面的路,你們別走了。」
俊秀少年,擎著一張與他齊人高的硬弓,右手裡捏著一支羽箭,看著那七八個壯漢卻絲毫無懼,反而帶著點似笑非笑的邪意。
注1:肉好,隋文帝重鑄五株錢,禁止南北朝時所發行的劣幣。此錢,「背面肉好,皆有周郭,每錢一千重四斤二兩」,所以民間稱其為肉好。隋唐年間,與絹布同時作為貨幣通行全國。
注2:此尺為漢尺,每尺約為231厘米。
注3:及笄,古時女子十五歲稱為及笄之年。
第002章 好好喝水
那個小小少年,眉清目秀,似笑非笑。左手擎著一張跟他差不多高的硬弓,右手兩指捏著一根羽箭。看他面貌也就是十歲上下,尚未束髮,個子倒是不矮了,清秀的表情下有一種淡淡的貌似矜持實為冷傲的氣質。兩腳不丁不八的站了,身子挺得就好像一棵尚未參天的勁松。
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拿著一張看上去有些陳舊破損的硬弓,站在官道上攔住七八個正是壯年的漢子,按理說應該很滑稽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吳來祿,李三福,劉癩子這些人只是感覺到一絲荒謬然後就是震驚,還有那麼一點點不能說出來的恐懼。七八個壯漢,恐懼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偏生就是這樣,所以才顯得頗為怪異。
虎豹之子,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吳來祿之所以有些恐懼,是因為他一眼就能認出那張弓的來歷。那是開皇年間高祖文皇帝滅南陳的時候,徵集全國的工匠精心打造的步弓。當時傾三年之力,也不過製造出幾千張而已。別人不認識,他認識。
「少年郎,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吳來祿平靜了一下心態問道。
他問的很客氣,雖然他心裡有些震撼有些恐懼,但他有自信,如果他想擊倒那個孩子的話,那孩子連拉弓的機會都沒有。當年……算了,當年的事,不過是場噩夢而已。
那少年揚了揚下頜:「非是攔你的路,只是耽擱你們一會兒罷了。前面的路上有水,別濺你們一身。」
吳來祿皺眉,他想不明白的是,鐵浮屠既然要做生意去劫那三輛馬車,為什麼還要派個孩子出來攔著後面的行人?以那伙馬賊的手段,難道需要忌諱自己這七八個農夫?忽然靈光一現,吳來祿明白了。
「多謝小哥,我們這就折回去找個客棧住了,明日一早再上路。」
那少年笑了笑,很漂亮,很乾淨。
「你是一個聰明人呢,我喜歡聰明人。不過……我不喜歡你盯著我的手看,看得出來你認得這弓,所以一定在猜我是不是能拉的開這兩石的步弓對嗎?你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所以並不怎麼害怕,可是你偏偏在我這樣一個少年面前裝得有些害怕,其實,心裡在想的是如果你用那根木頭棒子打過來,我連開弓的機會都沒有,對嗎?」
少年自信的笑了笑:「你的肩膀往下沉,腳步一前一後,看你握著那根棒子的姿勢,倒更像是握刀。這是標準的大隋府兵臨戰的戒備姿勢,而且,你習慣用左手。」
如妖孽一般,這少年一字一句的點破著吳來祿心裡的秘密:「如果你不是府兵派出來的探子,就是逃兵。很顯然,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我猜得可對?」
吳來祿的眼神一寒,臉色也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會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一眼看穿。大隋的軍律是無情的,逃兵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直接杖死還要禍連家人,他雖然不是什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