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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
所以他努力的做到意气风发的相遇相识,对饮共酌的默契和熟稔,以及……洒脱而随性的离别。
他泪别了风清扬,悄无声息的死别了玄慈和自己的老和尚师父松闻,在相识相知随即相别离了王重阳后,又看似轻松洒脱的转身从杨过面前消失,徒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知道这一旅程中他面对的只能是别离,也只有别离才能让他回家,所以他告诉自己,认真的对待这些人和事,然后放下即可。
虽说……如果不拿起,何谈放下,可拿起了,再想放下,又怎是欺骗自己就可做到的?!
他内心里因风清扬而死的愧疚始终不变,思念老和尚的心也不停的在颤抖,和王重阳把酒共盏的跃跃欲试被压制,想静静的看着杨过终成天下共钦之大豪杰大英雄的期待……也终成泡影。
他想的事情太多了!
理智告诉他,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处理的方法也是正确的,可情感却汹涌如海水,总会在寂静的夜里将他全然淹没。
每个离开后的夜晚,他总是会静静的坐在十洲道场的门廊下,看着头顶的月光,手指无意识的波动着老和尚留给他的念珠,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他不敢合眼。
他害怕一合眼就梦见他们,他更害怕梦见他们之后,还会梦见白发苍苍的父母。
那是一种痛入骨髓,深入心扉,辗转反侧,无法解脱的苦与涩。
叶十洲抬头,泪流满面,那些曾经被他压抑住的情感猛地涌上心头,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他张嘴,泣不成声。
叶英转过身体,缓缓拥住痛哭的叶十洲,慢慢的抚摸着叶十洲那高高竖起的长发,指尖轻轻一挑,白金色才头冠就被叶英解了下来,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覆盖在叶十洲的身体上,使得他看上去凭空多出了几丝柔软和脆弱。
叶英淡淡的叹息道,“傻孩子……哭什么,不就是不会背嘛……”
听到这句话,叶十洲哭的更凶了,
他哭的稀里哗啦,脸深深的埋在叶英的胸口,嗷嚎大哭。仿佛在外孤行数年的游子归家,将种种痛苦和委屈全然化作泪水和嘶吼,全然发泄了出来。
叶英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一道淡淡的肉眼看不见的气流就将天泽楼前的总角小童们隔开了,这痛彻心扉的哭声全然被禁锢在他身周,没有泄漏出一丝一毫。
叶十洲哭的很彻底,彻底到他直接哭昏在了叶英的怀里。
叶英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棉帕,细致的为叶十洲擦拭着面庞,手指轻轻拂过叶十洲的眉眼,光是凭借想象,叶英就可以在心中感受到叶十洲神采飞扬时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可此刻这孩子却哭肿了双眼,鼻子抽动着,双眉紧皱,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面上泪痕依旧,叶英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傻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
站在天泽楼边,被打包送过来充当沙包的李承恩双手抱胸,看叶十洲的眼神万分不爽。
叶英静静的沉默着,半响,才缓缓道,“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过一个嫡传弟子,十洲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李承恩嗤笑,“我们天策府不问出身不问目的,只要能光大我大天策府的威名,保住我大天策府东都之狼的荣光,谁都无所谓。”
“哦,你儿子也无所谓吗?”
“反正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夫人,多个便宜儿子养老自然没啥问题!”李承恩一脸无赖的道,全然没把自己莫名其妙就愿意承认边柳不知秋为自己的嫡子当回事。
叶英没有理会李承恩,他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色,“真想知道你的故事……不过,想来你也不可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