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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棠坐在昏暗的燈光里，隔著雙雙對對看著舞池裡的珞珈和阮常聞。

他看到阮常聞的手摟著珞珈纖細的腰肢，他看到珞珈微仰著臉對阮常聞笑，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麼……他的腦海里亂糟糟的，各種想法左衝右突，他卻什麼都抓不住，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好像灌了鉛一樣。

衛燕棠知道，他醉了。

或許這就是阮常聞的目的，把他灌醉後就可以輕薄珞珈。

痴心妄想。

他要盯緊他，他要保護珞珈，他決不能倒下。

好熱，口渴。

衛燕棠抬手扯了扯領帶，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珞珈越跳越好了，舞步變得輕盈，反而阮常聞步伐凌亂，不時和旁邊的人發生碰撞，但也沒人敢說他半句不是。

&ldo;你是不是醉了?&rdo;他比她高了一頭，兩個人又離這麼近，她說話時就不得不仰視他，&ldo;要不我們別跳了，回去坐著吧。&rdo;

&ldo;我沒醉，&rdo;阮常聞啞聲說，&ldo;把這支舞跳完再回去。&rdo;

珞珈頓了頓，實在忍不住了，她低聲開口：&ldo;來平陽前，我媽生病了，我原本想早些辦完事好回去照顧她，沒想到火車被炸，燕棠哥哥受傷，轉眼已經耽擱了快半個月。昨天往家裡打電話，我爸說我媽的病還沒見好，我實在擔心得很，但這邊的事沒辦完我又不能回去，唉……&rdo;

她說話時長睫低垂，眉尖輕蹙，格外惹人憐愛，阮常聞只想把她抱進懷裡哄。

&ldo;你讓衛燕棠明天去藥廠找我簽合同，&rdo;阮常聞聲音低柔，&ldo;後天你們就可以回京州。&rdo;

珞珈驚喜：&ldo;真的嗎?&rdo;

阮常聞笑著點頭：&ldo;真的。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張通行證，賀州現在已經被燮陽軍隊占領，沒有通行證誰都不放行。&rdo;

&ldo;你幫了我們這麼大忙，&rdo;珞珈一臉感激地看著他，&ldo;我該怎麼感謝你?&rdo;

阮常聞拼命把那些痴心妄想壓下去，微笑著說：&ldo;我是家中獨子，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妹妹，每天跟在我後面甜甜地叫我&l;哥哥&r;。剛才聽你喊衛燕棠&l;哥哥&r;，我就特別羨慕，你能不能……也喊我一聲&l;哥哥&r;?&rdo;

珞珈有點意外。

她還以為阮常聞會提什麼污污的要求，沒想到他是走純情路線的，看錯他了。

不過，男人們對&ldo;哥哥&rdo;這個稱呼是有什麼執念嗎?她已經有好幾個好哥哥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珞珈看著他喊：&ldo;哥哥。&rdo;

阮常聞低低地&ldo;嗯&rdo;了一聲，眼底的柔情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舞曲結束了。

珞珈和阮常聞回到座位，發現衛燕棠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珞珈喊他兩聲，毫無反應。

阮常聞得意地笑：&ldo;在喝酒這件事上，我還沒輸過誰。&rdo;

珞珈：&ldo;……&rdo;

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男人的快樂她不懂。

珞珈說：&ldo;看來我們得回去了。&rdo;

阮常聞點點頭，招手叫來兩個服務員，一人一邊把衛燕棠架出了夜總會。

衛燕棠被放進汽車后座躺著，阮常聞說：&ldo;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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