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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稳住自己,把意念聚集在左手指尖。
这是一个更加圆融完善的图案。老魔法师的魔法力不及他,但是法阵中多次重复的回路让那道力量在循环的碰撞当中吸收了地底的能量,变得强劲而暴烈。法阵外围掀起了旋风,泥土和灰烬被刮到空中,遮天蔽日。
这不是防护魔法,而是纯粹的要将所及之处所有生灵置于死地的攻击魔法……杀人魔法。
“不过现在呢,我有个好的主意,”狂风声中克莱斯曼先生的声音说,“如果真是你杀了他,我该在实验室里更好地款待你——我要留着你,等实验完成之后,在重塑的公爵眼前一刀一刀把你剖开。”
卢克里奥苦笑:“千万别,我答应了别人要完完整整回家的。”
他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意志汇聚在防护魔法上,因此独臂的老魔法师拿出红龙之牙时没法在第一时间阻止。他试着用短剑划了一个小圈想要禁锢他的动作,却被他察觉了反弹回来,将那个魔法还原成本源之力向他迎面砸来,差一点破开防御。
非常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风格与三一学会无害的研究员完全不同。
“很遗憾你大概要违背约定了。”克莱斯曼先生说,将红龙之牙在左手中转了半圈,攥住刀刃,手指用力一握割破了自己的皮肤。血顺着匕首滴落下来,他又拿着刀柄把屠龙的匕首举向天空,朝下猛然一划。
他在重新掌控龙的意志。
卢克里奥知道假如红龙飞回来,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他必须找到这个魔法的本源中心,或是杀死这个人。因此他拔起双腿缓慢地后退两步,开始重新构筑他的进攻法术。
“不要担心,孩子。”克莱斯曼先生说,“龙会去它该去的地方。它的作用也仅剩于此了。既然你站在我面前,剩下的也不过是让皇室付出些代价而已。”
他艰难地支撑住自己。右腿膝盖以下比平时更沉重,使他难以维持重心。“真有趣。我还以为……”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抛弃葛米埃将军的名字和使命了。”
“在我抛弃原本的名字之后,维克多公爵依旧倚重我,我也依旧效忠于他。我的名字变了,使命却并未有所不同。没有人比他更理解我。”
“即使他为了权势挑起战争反叛国家?那也是你所追求的真理吗?”
“同为真理的追寻者,你竟然不能理解?——啊,我忘了,你毕竟是皇室的走狗,你已经被尘世蒙蔽了双眼。你太专注于眼前微小的沙砾,以为自己可以审判他人,不是吗?你敢说当你杀死自己的伯父时,不是依从你自己的道德,而只是服从命令吗?”
“我从未那样说过。”卢克里奥皱着眉从牙缝中说。飞速旋转的风使他睁不开眼睛。
十七年前那一轮血红的夕阳下,他站在红枫宫前长长的石头阶梯最顶处回头望见的皇都卡勒拿对他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臃肿庞大的皇都和他的故乡完全不一样,它拥有帝国所有城市中最坚固的城墙,大陆上最高的圣堂钟塔,主人的厅堂与主干道上最完备的秩序和街巷里最不堪入目的混乱。
然而皇都在夕阳下安静地卧在山脚,那一刻他听见了所有人的呼吸。
“你杀死他,得到的荣誉可以抵消你的罪孽吗?”克莱斯曼先生还在继续质问,“世人的感激,皇室的嘉奖,可以使纠缠你的鬼魂缄默不言吗?”
“我从未……那样妄想。”
他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见过伯父死前最后一刻和死去那一刻的样子的人。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那一幕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噩梦里,让他在黑暗中哭喊着惊醒过来,浑身冰冷,心口刺痛,被愧疚和痛苦攥得窒息。
许多个梦里他曾经扔下短剑,穿过镜子去到未被杀死的伯父面前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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