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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芸儿的名字时,她心口绞痛,那娇憨少女的音容笑貌仿佛都还在眼前,但身侧的这两个人,却等于是联手害死了她。然而,她却还不得不站在这里,为了其中一人的安危向另外一人求饶。
何等讽刺,却是遵从了她的本心。
再不想见到有任何人因她而流血受伤,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那人,曾杀了她视之为亲人的芸儿。并非是不恨,只是那人说的对,凡事都有原由。
她既不想去追索那原由,又着实无法硬下心肠置他于死地。
只不过一瞬之间,已是百般纠结。然而,听到南宫昀语声中杀意渐浓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爱恨固然不能,但她也同样不能看着他被南宫昀迫害。
“你我之间的战局?”南宫昀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眸甚至带了些许笑意,“好新鲜的说法,只可惜,凭你现在的本领,还无法成为我的敌人。”
“那你要怎样?”长歌霍然抬眸,“但是,与他无关。”
“是吗?”南宫昀淡淡应道,“不过,今夜还要请公主和燕国的皇子殿下随我一同去观赏九江郡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
他身子微倾,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长歌眼角余光瞥到外面隐有刀刃之光闪过,知道南宫昀能来此地并非孤身,在外面怕是早就埋伏下了大批人手。这种情形,想要硬闯绝无可能,因此,她只沉静地看了姬少重一眼,希望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便跟在南宫昀身后走了出去。
现在他至少还是以礼相待,不如先去看个究竟,再伺机行事。
刚走出门,却见天空已然暗沉下来,黑沉沉的乌云堆在头顶,像是随时都会坠下水珠来。天气骤然变成这样,令人倍觉压抑。
南宫昀早就命人备下了座船,直往江面上驶去。座船行了片刻,姬少重目光微垂,指尖却在自己膝头轻轻写了三个字。
长歌定睛看去,只见他指尖笔画,恰是“通天坝”三字。
这通天坝之前也听南宫昀提过,便是此次来南郡的关键之处。听他之前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摧毁堤坝……
通天坝,单听名字已能略知一二,这是唐国所建造的最雄伟的大坝,就坐落在九江郡,九条河流汇聚之处不远。此处水流量之大,远远超乎常人想象。若不是建起了这通天坝蓄水,南方六郡所遭遇的洪灾次数恐怕要比平常多翻上几番。
如今南宫昀要毁去这大坝,积蓄其中的水流奔涌而出,再加上雨水,六郡必受洪灾之迫,百姓流离失所在所难免。
只是,这样做能对南宫昀带来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长歌看向南宫昀的目光不由得又多添了几分冷意。
留意到她的注视,南宫昀悠然回眸:“怎么,还想不明白这其中深意?”
他问的恰是她心上疑惑,但李长歌只要见到这个人,便忍不住刻骨恨意。如今见他对江南六郡百姓的性命如此草率,更是将恨意多添了几分。
对上她冰冷视线,南宫昀似乎很是无奈地笑了笑:“若是我告诉你,此番南巡,陛下命我私自携带了国库中的百万白银,你又作如何想?”
“胡说!区区一次南巡,怎可用百万银两?”长歌心中微觉不妥,却还是本能反驳。
南宫昀但笑不语,看到他的笑容,她心下一沉,与姬少重对视一眼后,便知彼此大约都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
携带重金南巡,又要摧毁维系南郡安全的大坝,刻意造成洪灾。那么之前所带来的重金,显然只会有一个用途,就是赈灾。
想到这里,长歌不由得冷笑起来。
多讽刺,人为造成天灾,然后再用金银来抚慰百姓。然而,之前因此而损伤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