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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个五根不全的可怜人,一辈子也就这么点儿想头,你老杨什么身份,值当的跟他计较?”
“上次在承天门前,那个告你刁状的王八官儿被老相公使人打的一揭一层肉,我看别情你眼睛都没眨过。”唐离的一番话惹得杨国忠也自笑了。只是嘴上不免打趣道:“这才出去没多久,别情你怎么就心软了?”
听杨国忠说到李林甫,唐离忍不住神色一黯,杨国忠出口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改口不急之下,面色也就微微有些尴尬。
无语往前走了几步,唐离猛地顿住身子,满面肃然的看着杨国忠道:“老杨,今个儿既然说到这儿,我正有一事相求。“”哎哟!别情你有话直说,‘求’字儿我可不敢当……〃杨国忠还要再说,却被唐离摇手止住,正颜正色道:“亡岳一生艰难,如今人虽已死,倒也算备极哀荣,当得上全始全终四字。如今朝局不靖,我虽离京甚久,但对你老杨与小李相公之间的纷争也略知一二,自古朝堂之争跌宕险恶,这些事我无力操心,唯有一条请你老杨无论如何要应承下来。”
自与唐离相识以来,杨国忠见到的都是他一副从容模样,天子宠臣,权相爱婿,有这两重身份在,唐离还真没开口求过人,此时如此正言正色的出语相求于他,杨国忠深感此事体大的同时,内心深处也不免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当下也是拱手端容道:“别情但有所命,某绝无不从。”
“好,好兄弟!”拱手还了一礼,唐离语带感伤道:“先岳秉持朝政几近二十载,得罪人不可谓不多,如今因病亡故,身后事如何实难预料!先岳生前待我恩重如山,就不看腾蛟,我也不能不结草衔环以报。今日只求你老杨答应一件事,今后无论你与小李相公及所谓的‘李党’争斗过程及结果如何,绝不能株连到亡岳身上。人言难防,我也无话可说,别人如何评价亡岳一生功绩自任他们说去,只是亡岳生前的赐爵与各项勋荣绝不能动,至于亡岳的这些后人官场之事看他们的造化,只是他们异日若有触怒老杨处,或贬或放,总之老杨你大人大量,好歹留他们一条生路。杨兄若能如此,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足感盛情了!”言说至此,唐离复又躬身向杨国忠端正一礼。
“我答应别情就是。”忙着躬身回礼的同时,杨国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对于现在羽翼初张的他来说,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对李林甫如何,即使是在历史中,他也是在稳坐相位两年之后,才敢对李林甫动手,彻底挖了“李党”一脉的“老祖坟”,并断其复起的希望。
见杨国忠满口应承下来,唐离始觉心头一松,照顾好李林甫的身后事,保证其不至于如历史上那般死后蒙羞,这是他目前为自己这位亡岳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唐离虽然明白只要自己不倒就能护住李林甫的身后事,然则宦海险恶,君恩难料,如今有机会未雨绸缪,他也断不会错过。
说来,如今的老杨不过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但唐离远比杨国忠自己更能认清他的实力,李林甫身死留下巨大的权力真空,而压抑已久的外戚势力必定会趁势而起填补这个空白,身为外戚代言人的杨国忠上升趋势极其明显,作为得到三分之一边镇将领及大批皇城官吏支持的他入相已是指日可待,如今二人看来虽然地位相若,但这番未雨绸缪实在不能算是多余。
“本宫召见,你二人不快着些,却在长生殿前揖让进退,而为卿家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宫?”正在唐离与杨国忠对答之间,却听一个糯而不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扭头看时,可不正是杨妃?她这番话中语气虽重,但只看眉眼间的盈盈笑意,也知这位母仪天下的贵妃娘娘心中必是欢喜的紧了。
此时的杨妃身披着一袭雪狐制成的大氅,若有心细看,便会发现贵妃娘娘的这袭大氅从样式到长短都与赐予唐离的那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