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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然坐下。
“恩,不错,果然不愧是侍郎大人亲点的拔解生!单凭你这容貌风仪,若是去了吏部‘关试’,别的不敢说,单是‘身’这一关,绝是上佳!”,那主事细打量了唐离一番后,笑言续道:“今岁制举,到目前为止,侍郎老大人亲点的拔解生还就只有你一个,本司郎中大人也赞许过你的画艺,少年英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说着话,从九品的主事大人眼睛都快笑的合不拢了。
“多蒙各位大人抬爱了”,他这般热情似火,在这公事房中,唐离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口中遂虚应了一句。
“好说,好说”,那主事看了看厅外手持留单等候的人群,呵呵一笑道:“衙门里办差,还真不是个说话的时候儿,改日若有暇,再与唐少兄叙叙私谊”。
“好说,好说”,两句话的功夫,这主事已经到了“少兄、叙私谊”的地步,唐离也只能将这两句话原样壁还。
“本次制举,题为‘极言纳谏科’,于三日后依旧在本部开考,少兄拿好这试单,介时莫错了时辰”,递过那纸盖有礼部司印鉴的试单,这青衣主事又略弯了腰自书几下掏出一叠薄薄的卷纸一并笑着递过道:“这是开元二十九年极言纳谏科取中者答卷的誊抄,少兄这两日有暇,不妨多研看试笔。”
“多谢大人了,改日若有机会定当置酒相谢”,接过誊抄,唐离这句话说的倒是诚挚的很。
“有机会,有机会,好说,好说”,目送着唐离走出厅房,这青衣主事端坐轻咳了一声后,沉下脸来高喝一声道:“下一个”,只看他此时表情话语,端的是极有部员风范。
“看来我还真是出了名儿!”,在厅外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出了礼部,掂了掂手中的文卷,唐离心中倒是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欢喜。
出皇城策马而还,随后三日时间,除了每日写一段《西游释厄传》,其余的时间都被他用在揣摩那些文卷上,说起来朝廷这制举乃是单为擢拔某一类人才所设,譬如那“博学鸿辞科”,取的便是文采华美之士,而极言纳谏科,顾名思义,考的就是御史台的本事。
单论这些文卷本身,除了一些固定的格式外,其内容绝似后世的议论文,不过是提出问题,分析问题,最后给出解决问题的参考性建议。
“文字之道,究其实质,古今无异”,到第三日黄昏时分,做完最后一份仿卷,起身绕室活动的唐离看了看书几上那份卷纸,微微一笑自语道。
闲步走出书房,看着随风飘落的黄叶,不堪凉意的他长吁出几口气去,使劲活动了手脚,待身子微微发热了,才又重回屋内。
晚上早早睡下,第二日一早,收拾停当的唐离牵马直入皇城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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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举考试,定制乃是五个时辰,允许参考者自备水、食,等头昏眼花的唐离出了礼部、皇城,还不等他上马,就听一个熟悉的高声叫道:“阿离,来这里,来这里”。
应声扭头看去时,却见皇城门侧停着一驾轩车,车前站着高叫的正是黑面暴牙的翟琰,而在他身边,一个面容朴拙的和尚正对自己颔首而笑,却不是怀素更有何人?
连在书房闭了三日,加上几日制举考试,唐离这几日着实也憋闷的狠了,此时考完一身轻松,复又见这些好友,当下也是心中欢喜,挥手示意之后,便牵着马疾步走了过去。
“你这和尚,这些日子怎么没了踪影?”,看到怀素,唐离想及当日快阁之事极感亲切,加之知道此人是个不拘礼的,遂笑着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道。
“这和尚自那日快阁之后,居然跑到新丰县深山中一个兰若小寺窝了起来,这不,昨日才回京。”,插话说了一句,翟琰又向着怀素嘿嘿一笑道:“该你这和尚没口福,你刚走,阿离就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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