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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實話。&rdo;

&ldo;實話便是，那時你明明親了我卻總是避而不見，我甚是念你，正巧容怡生辰，便托大長公主將宴會辦到了燕春園。&rdo;

&ldo;繼續。&rdo;

崔望不動聲色地看她。

鄭菀咬了咬唇：&ldo;接下來、接下來……&rdo;

&ldo;接下來如何？&rdo;

她眼一閉：

&ldo;是，我確實假借太子在試探你心意！&rdo;

話完，長睫便氤氳了一圈水跡，她睜開眼，試圖將水汽眨去，急急道：

&ldo;是，我確實很壞，很霸道。我既想見你，又想你念我，便用太子來激你！我想你眼裡只有我，沒有別人，想你為我生氣、為我憂心、為我緊張！&rdo;

崔望看著她：

&ldo;可還有旁事瞞我？&rdo;

他在試探自己。

鄭菀讓自己繃住了：&ldo;有。&rdo;

&ldo;今日這事，便是別人陷害。&rdo;她道，&ldo;太子被人引來此處，讓你見這一幕，便是想裡間你我。崔望，你莫要上當了。&rdo;

&ldo;我知曉。&rdo;

崔望沉默良久，在鄭菀都快察覺不對時，終於開口：&ldo;你不會如此之蠢，在此時舍我而棄太子。&rdo;

&ldo;崔望，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鄭菀被他話中的計較刺中了，猛地睜大了眼睛，&ldo;你還疑我真心？&rdo;

&ldo;瓜田李下，你不避嫌，此其一。&rdo;

崔望緩緩道。

&ldo;縱使太子不厚道，可你轉頭便利用於他，以他的歡喜來算計我的歡喜，手段太過涼薄，此其二。&rdo;

&ldo;巧言令色，不盡不實，此其三。&rdo;

鄭菀安靜了下來。

她終於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她利用……太子太過了。

她將太子利用得越徹底，便將崔望推得越遠。他從太子身上看到了過去那個拿著一枚玉佩卻遭她打板子的自己。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是以，他斷太子一臂，等的，是她對太子……哪怕那麼一點點該有的善意。

她錯了，大錯特錯。

鄭菀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不，她還有挽救的機會。

她狠狠擦了把臉：

&ldo;便我手段用盡，巧言令色，也不過是太過歡喜你。&rdo;

崔望沉默地看著她的淚。

&ldo;小望望，快去替她擦啊。&rdo;

耳邊有人道。

崔望沒動，他只感覺自己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沉入水底，冰冷地審視著她；另一半，卻融於烈焰，被這顆顆淚灼成了焦炭，替她揩淚、抱她入懷。

一半想信，一半卻無法信。

&ldo;可還有旁事瞞我？&rdo;

崔望問。

鄭菀一愣，再抬頭時，臉上便有了些微赧然，兩腮泛出一點酡紅，她伸手摳著桌布一角，訥訥道：

&ldo;有。&rdo;

他們這等人家要是哪家出了不大好的事兒又不想讓人知曉，大都會主動拋出一件不會傷筋動骨的旁事兒來吸引注意力的。

鄭菀心想，她那些要緊事兒一樁都不能漏，漏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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